天華出版社編著
縱觀今日世界,道德淪喪,淫風狂飆,已經吹向青少年,舉世同然。而今家長,多為雙職,事業忙碌,雖以物質令兒女滿足,殊不知乖巧的兒女已經悄然蒙受了污染。
本書之編印,有感於唯有重振道德規範,方能減少日益增加之暴亂與不安,並防患於未然。故本書多列古今事跡,苦口婆心,無非勸眾了然。
謹以幾事,殷切奉告:
一、家庭教育至為重要,是兒女啟蒙之處,也是孕育人格發展之無形學校,影響巨大而深遠,家庭若能重視禮義廉恥,則子女雖非俱為聖賢,但必為社會良好之中堅。
二、道德教育乃樹人之基礎,人文道德於學校教育,尤其不可忽略,更需仰賴賢德師長之啟發,繼則學子自身孜孜不倦,努力修習,日久即可導正社會風俗,變化個人氣質。
三、公門之人好修德,為官之人好修福,只要政令、立法,令眾蒙益,勿謀私利,則如袁了凡先生一般,命由心造,便得福基深厚。
四、命相吉凶是宿世之心念與行為所累積,但命運無常軌。古人說:「天道難定」。今世富貴,大抵宿生修福;子享榮華之報,乃先祖厚澤餘蔭。享福時必須修福,譬如耕田,年年下種,年年收穫。只要真心悔過,此生則有可商量之處。
五、今勸迷者,幻夢覺醒,及時回頭,下焉者,可保命延壽;中焉者,敦品勵行,可保富貴顯達;上焉者,覺世修行,必能解脫煩惱,成就利益大眾之道。
祈願現在、未來,所有閱此書者,知所戒慎,輾轉勸誡,舉世同享長壽、安寧。
天華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謹上
井泉生,廣東廣州府欽州縣人。幼時奮志讀書,十四歲即已聞名鄉里;上有兩位兄長都已娶妻,二哥不幸早亡;由於二嫂年輕美麗,又無子女,長輩希望她再嫁。娘家父母招女兒回家省親,與她閒談時,雙親認為小叔泉生少年有為,喜歡鑽研學問,將來必有成就;兩人的年齡、相貌都非常相稱,泉生也未定親,何況井府家境豐饒,不如轉房與泉生共締良緣。二嫂聽後稟告父母:「我雖命苦,丈夫早亡,也無兒女可依靠,但我早已決定,效法古書所讚佩的貞節烈女,苦守夫家,既不轉房,終生也不二嫁。」
長輩又問泉生之意如何?泉生回答:「嫂嫂果然知書達禮,本來倫常有序,不可紊亂,哪有弟娶兄妻之禮?將來又有何面目見二哥於九泉之下?」
有一天午後,泉生讀書疲倦,倚桌假寐,見一老者對他說:「你重義知恥,其德可欽,將來必能迎娶才德兼備之賢妻,並榮登科甲,福壽彌高,子孫顯貴。」後來,泉生考試時,果然高中進士,而且娶了賢德之妻,三個兒子都仕途顯達,兩個女兒嫁至名門宦家,榮耀無比;泉生活到八十五歲時,無疾而終。
安士全書云:「同胞兄弟不入彼寢室,出嫁姐妹不至其臥房,嫂叔不私見;男女於暑月尤當注重著衣,不袒裼相見。」
一九九四年十月,台中縣和平鄉自由村東崎路二段黃姓人家,有兄弟三人,二位兄長均已娶妻,長兄育有一子二女,二嫂已懷孕八個月。他們是居住在同戶的家庭,因為二十五歲的小叔與二十六歲的長嫂,有不正常的戀情,遂導致家庭失和,昆仲反目;小叔不但未自我收斂及檢點,反而縱火燒死親兄弟與三位年幼的侄兒侄女,二嫂與腹中胎兒俱受殃及,葬身火海。由於二哥在外,才倖免於難。長嫂雖逃出火窟,但已家破人亡!縱然她因為移情於小叔而對自己的丈夫無情,但是二歲至八歲的愛女與嬌兒,卻為母親的畸戀而犧牲生命,他們小小的身體被烈火燒、烤得面目全非,死狀是那麼淒慘!
小叔是五屍六命的兇手,難逃法律的制裁。然而,面對長兄一門四口的橫死,還有二嫂與未出世的胎兒也慘遭波及,將來如何面對活著的二哥?還有鄉親鄰里的指責與非議?難道他還有心情與長嫂再續孽緣嗎?
喪妻亡子的老二,又將如何面對嫂子與親弟弟?只因為他們的貪愛,卻讓一家人就此陰陽相隔,會面無期!
八十老父與七十老母雖火海餘生,在驚魂未定之餘,尚須面對支離破碎的家庭,猶要白髮送黑髮!
色欲一事,人最易犯,其敗德取禍比其他苦痛更加酷烈。家庭中的防遏,在於平日父兄訓誡之力,務使深信禮法、因果與禍福報應;家庭不肅則家道不和,兄弟妻室於男女之際,務需保持適當距離!
世間最怕三災九橫,人間最慘手足鬩牆、爭相戕害,起因總是「失德喪倫」之故,讓僥倖存活的家人既難堪又悲淒,連吐訴的空隙也無,只能默默吞咽無奈與悔恨。
古德云:「兄弟同居防亂宗,兄弟俱婚,不入彼寢室,嫂叔不私下相會;苟失其正,萬事俱左。」
裴章,河東人。其父為荊州節度使(註)時,曾隨父親走訪寺廟。寺僧曇照曾對裴章說:「你相貌不凡,將來之仕途必然顯達,官位與名望都會超過你父親。」
裴章成年後,娶妻李氏;由於裴家門庭顯赫,交遊廣闊,不久又納嬌豔多姿之美妾;妾為了得到專寵,深懂妖嬈狐媚之術,從此原配妻子李氏難得見到裴章。
裴章後來赴太原任職,也帶著寵妾同去,妻子則留在洛陽家中徒歎命薄。從此裴章對髮妻更是不聞不問,李氏感歎自己與夫君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,更遑論爭寵了!心中充滿哀怨,鬱悶不解,不久,即含恨而終。
十年後,裴章於偶然中又遇見曇照法師,僧驚訝的問裴章:「當年我見你器宇軒昂,是大富大貴之人,今日見你則迥然大異,這幾年你是不是曾做過損人利己、違背天理良心之事?」裴章說:「我一向心好,沒犯什麼大過失啊!」
僧云:「但你面相已與從前判若二人,明白說:不久之後,你將有禍事臨頭。」
於是,裴章詳述這十年的情形。曇照法師聽後歎息道:「你與夫人既有夙緣才結為夫婦,理當互諒,彼此包容。你飽讀聖賢詩書,當知淫能破義,美色嬌嬈反而誤人。你棄妻寵妾又對妻絕情寡義,已損你『德』;寵愛偏房聽任讒言與媚術,又損你端正之『格』;夫人鬱悶不樂而亡,怨氣沖天,不僅折損你的福壽,且有大難臨頭!你實在不應該犯『淫』賤『正』!」
十天後,裴章被其屬下剖腹於浴釜之中,五臟均流出,死狀極慘!
裴章現世的孽緣,可說是果報自受,而淒慘下場足為殷鑒!
上天有好生之德,天也不願人若此!但是,吉凶禍福之柄,雖天司之,也不過是因物付物,毫無私意在內。一旦怨者之瞋心已極,切齒拊膺,怒目環伺,必然俟機伏而狙之,而後稱快!這就是怨怨相報,互為因果!
註:節度使,官名。唐時,分州天下縣置為諸道,駐守各道之武將稱都督,都督帶使持節者稱節度使,掌軍糧,撙節用度,為統領一方軍隊之官員。
明朝賈御史,幼年時由家長作主與魏處士(註)之女訂婚,長大後,魏小姐因為眼疾而雙目失明,魏府主人覺得女兒失明配不上賈御史,便將約聘的信物及禮金送還賈府,自願退婚。賈府知道退婚的真正緣由之後,非但不接受,反而將魏小姐提早迎娶回來。
婚後,夫人數度請御史娶妾,以代替她侍夫之責,御史每次都回應說:「不可!你雙目雖盲,非你之過;若我再娶偏房或納妾,第一,對你不公平。第二,日久天長我恐怕姨妾因爭寵而生妒,或受寵而驕,對你不利,也會使家庭失和。第三,我上承父母,下撫妻子,是心懷抱負的青年,也是寄國家社會安危於己身的知識份子,豈可縱情於私欲!何況人的精力有限,寡欲正可以涵養我的德性、滋養我的身心。『納妾』之舉是敗壞人倫之根源!夫人,你可別算計我啊!」
夫妻二人相敬如賓,御史當時雖年輕,但心存大志,不溺男女之樂,方存千秋之筆。夫人後生子賈衡,二十歲就榮登科甲,官至刑部主事。賈家子孫後世俱功名顯達,世代書香。
賈御史之行止,賢德若此,較之裴章棄妻寵妾的謬行,實有天淵之別。而夫人魏氏克配其賢,更足為後人景仰。
註:處士,不官於朝而居家之德盛之人。《史記‧循吏傳》:「孫叔敖,楚之處士。」
清朝康熙癸卯年間,池州(今安徽省貴池縣)鬧水患,很多人被困於洪水中,在駕舟救人的舟群中,有一小舟救起了一名少女,這個駕舟人見少女甚美,因此見美色而起邪心,想趁人於危,縱情任意,欲染指少女;女孩極力掙扎,掉入水中,少女因為害怕被其污辱,遂不願被這惡人救起,她奮勇的攀住漂流在水面的樹幹而存活。這次險些喪節,虎口逃生的驚恐遭遇,深深的烙印在心,始終難以抹去。
次年,少女嫁至鄰村,成婚的第二天,拜見家親眷屬,赫然見到新郎的舅舅,就是那次水災想救自己,卻又打算污辱自己的那個惡人!一時之間,羞忿、驚恐之情湧上心頭!心想舅舅是婆婆的兄弟,自己以後的日子將如何度過?(舊時鄉下女子或媳婦是沒有社會地位的)於是哭著將自己的遭遇與恐懼告訴送嫁的人。之後,沒隔多久,少女就自縊身亡。
這件事因為少女娘家出面,告上官府而傳播開來;鄰里、親族議論紛紛、恥笑男家;知道這件事的人家都不願將女兒嫁過去。經過許多年後,外甥還無法娶到妻室。
由於這位舅舅當年的一念偏差,卻使親族蒙羞,命運乖戾。
這「淫」字果然是無形白刃、害人利器。在家庭教育中,若能自幼蒙受教導最起碼的道德觀——禮、義、廉、恥,則容易做到克己慎獨。並能時刻提醒自己:不可「以俄頃歡娛,敗德傷風,遺恨終生」。
司馬溫公(註)娶妻後,因為妻子覺得自己未能生兒生女,就為夫婿選了一位美妾,乘司馬溫公稍作休息時,送妾到書房親近溫公,溫公卻絲毫未注意到:有位姿容姣美的俏佳人臨近身旁;美妾為了引起溫公注意她的存在,於是故意捧起一本書,上前嬌聲問道:「請問大人,這本是什麼書?」原以為溫公會留意,多看她幾眼,沒料到溫公卻莊重的拱一拱手答道:「這是《尚書》。」說完之後,又埋首文案,仍然無視於她的存在,美妾只得知難而退。
常聽人說:「美人當前,秀色可餐」「豔冶當前,勃然難制」,其實這是好淫者的藉口;因為,有欲、無欲全在心念。
從司馬溫公的例子來看:一位能成就大業的人,必有其高瞻遠矚的智慧與清純的節操。因此,奉勸青年人:平時必須自律嚴謹,才能保持不失於清淨。
註:世稱司馬光為司馬溫公——太師溫國公之略稱。公為宋朝陝州夏縣涑水鄉人。字君實,世稱涑水先生;寶元進士,累官端明學士,哲宗時入相,卒於任上,贈溫國公,諡文正。著有《資治通鑒》《獨樂園集》……等書,留芳後世。
鄔憶川,字孟震,浙江人。當他二十九歲時,妻子何氏去世;憶川感念妻子為他生育子女、受諸苦惱,日常早起晚睡,憂勞操持直至衰亡,因此,發誓不再續弦,不耽逸樂,也不迷戀男女之欲,免得因此而忽略了對孩子的照顧。
鄉里中有一位富孀,聽到有關憶川的傳言,感歎憶川對亡妻的情深義重,由敬仰而生情愫,於是請媒人攜鉅金為她撮合。憶川勃然而怒的對媒人說:「女子應當從一而終,她應該為夫守節,要求自己清心寡欲,效法古時婦女立德修福。你替她帶著這些錢財來說合,是要羞辱我既愛財又好色,想人財兩得,是嗎?」媒人被說得羞慚萬分,只得告退。
這件事一經傳開之後,仰慕億川的人就更多了。有些富紳豪門因為他不貪財,不會有謀奪家產的顧慮;書香門第的人家敬仰他的人格,都願意將少女嫁給憶川;憶川均一一拒絕。
他獨自含辛菇苦的照顧兩個孩兒衣食溫飽,陪他們讀書作息。鄔憶川喪妻不娶的堅持,是吊念亡妻,更是為了避免:因男女愛戀而忽略了子女的教育;雖辛苦,但省卻不少麻煩事。後來,地方官知道這件事,特地賜給他豐厚的穀糧及布疋,並致送匾額於門庭之上,題曰:「義夫」。
憶川之子鄔元會,學優而仕,官至新安太守,受人愛戴。
喪妻不娶,並非只有鄔憶川專美於前。明朝有一位桑琳(字廷貴),太倉人,也是早年喪偶,終身不娶,得享高壽;著有《蔗鄉雜詠》、《鶴溪集》。唐朝有名之詩人王維(字摩詰,開元進士,累官尚書右丞),工詩善書,又以擅畫而名,其詩中有畫、畫中有詩;生平奉佛,素服長齋;他也是妻亡而不再娶之高士。
江蘇省常熟縣武斷里有一富戶錢外郎。同里住著一位姿容豔麗的美婦人,她由於家境貧寒,因而常自歎息:不能穿著華衣麗裳,又買不起環珮簪釧,徒負天生姿容。錢外郎常借機往返美婦人家,熟稔之後,就出資給她丈夫,囑咐他到臨清縣(今山東省)作販布的生意,錢外郎才有機會與婦人暗通款曲。貧窮的丈夫,非常感激錢外郎的幫助,他也迫切的希望能改善自己生來的窮命,想賺些錢來妝點妻子,不要讓她怨歎此生;卻不知錢外郎是黃鼠狼給雞拜年,不安好心。
這一天,丈夫又出遠門,但是因為適逢潮落不能開船,就又折回家來,一進門卻撞見錢外郎正擁著妻子歡飲,頓時怒不可抑,但立刻又隱忍下來,因為慚愧自己拿人錢財,於是轉身折回船上。
錢外郎與婦人見事跡敗露,索性雇人追殺,並設計為財殺,這個可憐又無辜的丈夫,就此喪命。
後來族人知道事實真相之後,向衙門申訴,因為兇手坦承受雇行兇,錢外郎與婦人只得俯首認罪。但是,幾天後,錢外郎又翻供,原來他以鉅金賄賂官府,上下打通後,竟然宣判無罪釋放。這兩人慶倖終於逃過一劫!出了府衙,經過大街,剛走出城門,忽然一陣驟雨,雷電交加,兩人都被殛斃。族人說:這兩人曝屍城外,死有餘辜。人雖巧於謀詐,天更神於報應。
古德曾警語:「放逸女子,但念彩衣、粉釵、修治面目,望他愛戀,耽著五欲,不避親疏,不畏後果。厭背夫主,無羞追逐;面對夫婿,思他男子;願夫遠行,或願早死;及見夫時,諂媚謀計,身向心背。」這些話宛如警鐘,希望讀到此文的男男女女有所深思。
袁公,陝西人。明朝末年,在闖賊李自成作亂時,袁公攜子捨家避難,於兵荒馬亂之中,父子失散。後來袁公寄居江南,想再娶妻生子以延續袁家香火。偶然中買了一名女子,這名女子到了袁家後,卻默默的流淚啜泣;袁公詢問她:「什麼事這麼傷心難過?」女子回答說:「不是為別的事,實在因為家中清苦,已經到了山窮水盡,沒米下鍋的地步,在這種動蕩不安的歲月裏,想要生存,真難!我丈夫覺得沒有勇氣再活下去,想一死以求解脫,我不忍心丈夫以死了結,才出此下策──賣身讓夫活命,如今面對袁公,想到從前與丈夫生活雖然貧苦,但是夫妻彼此照顧,感情非常好,如今觸景傷情,悲痛人生際遇,為何會有那麼大的差別?」
袁公聽了,覺得這女子也真可憐,她的丈夫這麼窮苦,她卻能無怨無悔的共同生活,到了沒辦法可想時,又犧牲自己讓丈夫有錢活下去。如今跟隨了一個有錢的丈夫,卻仍念念不忘窮丈夫,實在是一位有情有義的女子。頓時心中興起了成全這對患難夫妻的念頭。於是袁公親送這名女子回到她丈夫身邊,告訴這對夫妻:「原先所付的賣身錢不用還了,另外我再給你們夫婦一筆錢作小生意,也好有個固定收入,不要有自殺、逃避現實的想法,路是人走出來的,只要肯吃苦耐勞,問題總能解決。」夫婦二人感激得痛哭,再三拜謝袁公的仁德。
後來,夫婦二人胼手胝足的努力工作,等到生活好轉後,便想為袁公物色一位身世清白的閨女,以報深恩,奈何一直找不到適當的物件。有次兩人偶然到揚州,遇到一個人領著一個面貌俊秀的男童要賣;兩人便商議著,在還沒找到適當的女子之前,不如先買下這個男孩,既可以服侍袁公,也可以作個伴。於是買下男孩後,立刻渡江送到袁公的家裏去。袁公面對眼前這個乖巧的男孩,凝視了一會兒,袁公愣住了!這不正是離亂中自己失散的兒子麼?茫茫人海中,以為再也找不到,見不到的乖兒啊!
人算不如天算,真是「你有千條妙計,不如老天一算!」冥冥之中的善念、善行、善報、來得實在不可思議!
袁公捨了錢財,進門的填房又還給人家,旁人看起來真是人財兩失;但是失散的兒子卻又「失而復得」,這「捨」與「得」之間也真是奧妙!
莫文通,明朝雲閑(今江蘇省松江縣)華亭人。世代務農,樂善好施。有一天乘船到鄉間去買稻種,在江邊看見兩名大漢綁縛著一名少女,正要將她推入江中;莫文通上前問大漢這是怎麼一回事?大漢回答說:「她是我家主人的女兒,主人聽夫人說她與男子有苟且之事,敗壞了名節,叫我們將她推入江中」。少女哭著說:「後母進門以後,一直在我們父女之中挑撥離間,這次竟然以苟且之事誣諂我,父親不察,信以為真……」莫文通對大漢說:「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,是不能聽信的,如果冤枉了她,不僅害了一條人命,一生的名譽也都毀了。放了她吧!她也怪可憐的,後母挑撥,父親也不顧惜她這個女兒了。我這裏有些銀兩給你們,就當作是酬謝你們放她一條生路的報償。」
少女被鬆綁後,叩謝莫文通救命之恩:「恩人!小女子願以撿回來的生命奉事恩人。」莫文通答道:「我並不是貪愛你的姿容,要你報答才救你,我是不忍心你年紀輕輕的,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,從今以後,你更要留意自己的言行舉止,以免落人口實。現在天色已經晚了,孤男寡女不適合同處小舟上;你往前走,到燈火明亮的地方,找適當的居處投宿,我這裏還有些零錢給你作食宿費用。」
那天晚上,莫文通的妻子夢見一位神人告訴她:「你夫救人一命,復不納受為妾,於暗處不淫處子,陰德深重,上天將善報你家的數代子孫各個都賢孝有德」。莫文通回到家後,跟妻子談起沒買稻種及救人的事,妻子也將夢境告訴夫君,並讚歎夫君仗義行仁的美德。根據史籍所載,莫文通的子孫果然賢孝:
莫文通之子:莫勝,字景剛,以明經而通仕途(註);官職虎賁左衛,工書畫,善畫魚。
莫文通之孫:莫昊(三代)為鄉薦第二名。曾孫莫愚(四代)為舉人。玄孫:莫如忠(五代),字子良,為鄉薦第二名,嘉靖進士,累官浙江布政使,潔身自好;善草書,詩文有體要,著有《崇蘭館集》(明史)。如忠之子:莫是龍(六代),字雲卿,十歲能文,擅長書畫;皇甫汸及王世貞之輩極為稱讚。著有《石秀齋集》及《畫說》。
莫文通雖世代務農,讀書不多,但是他人性命攸關之際,放棄自己買稻種之錢,見義救人,而後,又不為美色所動,不趁人之危,所受果報使後代子孫俱受庇蔭,從此轉為書香門第,而入仕途,這種盛德感召的果報,誠然不可思議。
註:明經,明於經術,舉士科目之一;以詩賦取者謂進士,以經義取者謂之明經。
江蘇省武進縣錢君是一位熱心助人、樂善好施的豪富,可惜一直沒有孩子。錢君很達觀,認為無子清淨自在,出入均無牽掛;有子雖可逗樂承歡,但是需要認真教養;所以有無都任其自然,不像夫人那樣憂急,無人傳宗接代。
同村中有一喻性農夫,因為收成不好,無力償付田租而被村中惡紳逼進牢獄,喻家向錢君求情,錢君不僅幫忙他們還清所欠,而且不收任何借據。事情解決後,喻姓農夫帶著一家大小,親自到錢家叩謝救難之恩。
錢君的夫人見到喻家姑娘容貌姣好,想聘娶進門為妾。喻農夫婦報恩心切,一聽立刻欣然同意。可是錢君卻說:「夫人,趁人之危有所苟求,是『不仁』之舉,我的本意是想幫助人家解決困境,但若趁此機會娶人家姑娘為妾,則徒增男女愛欲之嫌,雖非強娶亦是『不義』。如此不仁不義,實在是大不智之人所為。況且『錢』姓並非僅我一家,若說為了傳宗接代,子孫之相貌、個性、品德能與老祖宗完全相同者,能有幾稀!世世代代的變化,早已大相逕庭。夫人還是跟我學學吧!兒女一事不用牽掛,我都不急,你又何苦自尋煩惱?」
當夜,夫人夢見一位白髯老人對她說:「你先生仁義待人,性格端正,今日能面對婷婷嫋嫋之少女而不動邪念,宅心仁厚,上天當賜你夫婦得貴子。」
次年夫人果然生下一子,遂取名「天賜」。天賜於十八歲那年參加各種考試都能高中玉榜,而且一路仕途平順,後來官位做到「都御史」(註)。
錢君樂天知命,富而有仁有義。深知子息一事,雖操之在我,但主之者天也;所以他既不為此事煩惱,也不去勞心傷神;善自修福;結果,於不求中反而得之。
註:都御史即都察院院長,專糾核百司、辯明冤枉。
江西儒生沈鸞,已屆中年,雖曾生育子女,但都夭折或病故,總難養大成人。家境貧窮,在學館擔任塾師。有一天,下課稍晚,回家時又適逢下雨,家門已經關上,正要叫門,聽見屋裏有女孩聲音,隔著門扉詢問夫人之後,才知是鄰家女孩過來與她作伴。於是沈鸞囑咐夫人不用開門,他去別處住宿。沈鸞冒雨到附近一處道院暫憩,那天晚上夢見天帝賜以兩色絲緞,極為耀目。醒來時才過子夜,夢境中的景象十分清晰,恍若歷歷在目,猶見大殿之內光輝四映,五彩繽紛。此刻,霏雨停歇,月華灑落殿堂內外。
沈鸞後來又生二子,長子文系,次子可紹,都能順利成長,而且相繼登科及第。
沈鸞因為夙世業力而貧窮,子嗣難養,又無功名;可是,因為他今生的守正不阿,為了愛惜鄰女的名節,甘願冒雨投宿別處,由於他的這份正念,和他日常的正行,終能扭轉命運。雖屆中年,復得二子,且能登第。
所以勿以善小而不為之,平素一絲一縷的善念和善行,聚少成多,不可藐視!
靳瑜,江蘇省鎮江市人。性敦厚樸實,在一所私人學堂當老師。妻子賢德,家庭和睦;可是,年逾五十仍然無兒無女,他的妻子為了自己未能生育而深感內疚,總想找一位適當的女子,娶回來為先生生兒育女。她並沒有把這個想法告訴先生,而是暗自進行著。後來在同里巷中見到鄰家女兒已長大成人,秀外慧中,但是家庭貧苦;於是夫人便典賣自己陪嫁的首飾幫助這一家人,也得到女孩父母的同意,將她娶回做為先生的小妾。
這一天,夫人準備了酒菜,並且喚女孩一起在內房等候先生回來。待先生進房後,夫人告訴他:「這麼多年了,我沒有為靳家留下後代,如今已是老蚌,無力生珠,不能因為我個人的因素,而讓靳家斷了後代。這女孩清秀知禮,家境貧窮,我自作主張的與她父母談好、買回家來,希望能為靳家傳宗接代。這件事,事先沒跟夫君商量,但願夫君不要責怪才好。」
靳瑜聽了這些話,再看看女孩,隨即面紅耳赤,低頭不語。夫人心想:可能是因為自己在場,老夫子覺得不好意思;於是藉故離開,並且將房門由外拴上。
卻見靳瑜越窗出來,並且對夫人說:「夫人的美意我心領了。這女孩小的時候我曾抱她、牽她、哄她,我把她當女兒看待,希望她長大能有好的歸宿。如今,夫人讓她為我傳宗接代,我覺得很羞愧!我已年老,不能糟蹋了姑娘的青春!況且有子無子皆由命定,強求不得!」
夫人聽了默不作聲,她知道靳瑜的個性,於是只好將女孩送回她父母的身邊,至於那些變賣首飾的錢,就當作助人一臂之力。
次年,夫人卻意外有孕生子,夫婦二人高興得不得了,認為是天賜貴子!取名靳貴。
靳貴字充遂,自幼聰明好學,讀書不用雙親操心,十七歲於鄉試中得第一名(解元),次年於禮部考試又得進士,在翰林院職司編修,掌理國史;官至宰相,政績甚得朝廷與百姓的推崇,人人皆稱賢相。死後追封「文僖公」。
靳瑜年過半百,膝下猶虛;夫人為他買了少女為妾,以傳宗接代,按理他是名正言順的經過老妻同意,但是他的道德觀使他深感羞愧!不願因此誤了女孩一生;正因為他的存心仁德,處處為別人著想,又能隨遇而安,累聚德成,反而老來得子。
有一貴族,因為婚後一直無子,於是娶妾。次年,妾即生了一個男娃,母子都深得家人的寵愛;大婦表面也很喜歡,朝夕相處終究難敵因妒生瞋之心,什麼樣的惡念和計謀都想得出,做得出。果然,大婦裝著很疼愛小兒,常常懷抱小兒;有一日趁人不備,大婦狠心──對小兒暗下毒手,小兒啼哭不止,終至死去;但全家人皆不知小兒究竟因何而亡?小兒的母親悲痛欲絕,日久之後略知是被大婦所害,心中含怨,鬱悒而死。
一年之後,大婦生了個容貌極美的女兒,可是未滿一歲時便夭折了,大婦喪女之哀痛遠超過小妾喪子之悲。後來,大婦又產下一女,比前更加美麗,不數載又亡;就這樣子:懷孕、流產或生產之後又養不大,如此折磨,已經過了七胎。當懷孕第八胎時,大婦更加小心翼翼,既怕流產又慮夭折。胎兒在期盼中呱呱落地,但是卻得了難以醫治之病症,不能跌傷、碰傷、一旦刮傷就血流不止;身體羸弱,病痛不斷。從小就像被捧在手心一樣的呵護著,擔心她中途又夭折了。在孩兒身上所花的金錢隨著她長大而增加,可是到了十四歲亭亭玉立的時候,又病死了。
大婦日夜哀傷,不眠不食,連棺木都不忍覆蓋,每天凝視著棺木裏的女兒,見她容顏始終姣美;直到有一天,一位高僧經過,告訴她生死輪迴的定律;同時又告訴她:「『淫』與『殺』是造成一切眾生──死生循環,輪迴不止的根本條件。而一切有情眾生最難捨離的是『淫』,最易觸犯的是『殺』。凡人只相信自己肉眼所能辨識的事物,鬼神則能洞悉人們的心裏在打什麼主意,作了一些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;所以『陽法縱有冤曲之可能,而陰譴則無遁逃之機會。』……」這些話如雷巨響,在大婦耳中、腦海裏,以致在整個房屋中回蕩不止……,她悚然驚懼,終於漸漸恍然大悟,停止了哀傷;再入內俯視女兒的屍體,頓覺臭不可聞。於是當下立刻懇請高僧為她皈依受戒,徹底地懺悔以前自己造作之惡行。
第二天往寺廟的路上,一條毒蛇盤踞在路上不讓,高僧知道原委,為其開示;大婦也匍伏於地,悲泣的祈求懺悔。高僧為毒蛇授三皈五戒後,勸它:「莫再瞋恨,陷自己於惡道之中,外形醜陋,令人生厭,若遇強者,忿而殺之,則又命在旦夕。生生死死,無有結束之期。」片刻之後,毒蛇昂首遊移而去。
古書云:「邪淫之人或姦人妻女者,得後嗣滅絕之報。」貴族究竟曾犯下什麼惡業?只有他自己知道。但是,沒有後代並不是娶妻納妾就能如願,反而因妒心如火,蔓燒無止,而弄得家庭失和、鬧出人命。母子俱斃,冥冥中之怨魂豈肯捨離?又能留住孩子的生命多久呢?這就要看冤結能否化解!
大千世界蕓蕓眾生之中,每個時刻在不同的角落,都會發生看似巧合又覺得奇怪的事。這就必須用心去觀照,而不是用肉眼去看;對於當前的社會亂象,我們應該引以為戒,檢點自己的思想與行為,積極效法古德,學習向善,禍事才不會找上門來。
韓聲振,四川梓潼縣人。生於富豪之家,父母都是開明、慈愛之人。聲振自幼即優遊於儒家思想中,個性恬淡、樸實,不喜在官場謀略。及長,娶樊氏為妻。婚後一周即告訴妻子:「謹身節欲,凡三元五臘及諸聖誕之日,當禁夫婦淫事,沐浴焚香,洗心滌慮。」於是,每屆齋日,夫妻必不同房共宿。聲振勤讀詩書,從不間斷;對待朋友,不論親疏都謙和誠摯;居家則教導弟弟守禮孝順。
聲振雖好儒學,但逢寺宇佛像,即稽首禮拜。在鄉里間也很得鄉親的景仰,都說韓府富而禮賢;他的雙親過世時,咸遵儒家禮儀,服喪三年。之後,設館授徒,教誨不倦。不僅學生們遵其禮法,就連學生家長、鄉里居民,也都效法韓家的家規而以韓家的家風為楷模。五年後,整個鄉里呈現一片祥和、好禮之風,父母兒女、妯娌鄉鄰,都能孝悌友愛、禮讓互助;子弟們在仕途、商場或教界,也都因為他們的操守和智慧,而獲得敬重和提拔。
韓聲振在八十八歲臨終時,尚提筆作七言律詩一首:
黌宮早列樂先緣,親族人人每羨賢;
看破浮生無百歲,思量澆俗幾多年;
視聽言動恁心柄,得失榮枯豈自權?
謹屬孫曾宜謹記,書香世代姓名傳。
書罷擱筆,安然而逝。
韓聲振一生謹守儒家禮儀,自我約檢,又能推己及人,影響鄉鄰。在他的潛移默化之下,發揮儒家思想;他雖非顯赫的達官,卻能千古留芳。
明朝浙江省一位指揮使,為兒子延聘了一位家庭教師。有一天,這位家庭教師受了風寒而發燒怕冷,學生就到內房抱棉被,好為老師發汗驅寒;匆忙中,母親的繡鞋被卷到棉被裏,替老師蓋被時,繡鞋掉到床下,師徒兩人均未察覺。
指揮使返家到老師房中探病時,見妻鞋在床下,心中懷疑妻子與師有私情,立刻回內房責問:妻鞋為何在老師床下?妻一頭霧水,茫然不知內情,堅決否認曾到老師房中。指揮使見證物俱在,妻子還抵賴,分明在護師,更加氣憤與妒恨。於是令婢女借夫人名義邀約老師,自己則持刀相隨,心中暗自盤算:你只要一開門,就殺你泄恨!
婢女至老師門外扣門時,老師問:「何事?」婢女說:「夫人有事欲見老師。」老師在房內大聲怒斥:「府內從未有此習慣,我今病中,何需以此相戲!」
指揮使仍未抹去心中的疑惑,又強迫妻子親自到老師住處邀見。老師聽到夫人叫門聲仍然未開門,在房內回答:「我蒙東翁延聘入府,為師作教,自當潔身自重以護品德,方能以身教而教化令郎;男女有別,不便開門,請夫人速回,並請諒解。」
夫人再扣門時,老師即不再回應,指揮使見狀,方才釋然。第二天,老師病體尚未康復,但仍然向指揮使辭去教職。指揮使懇切的向老師謝罪,並感歎地說:「老師,您乃真君子啊!」
同年,師於應考時即中榜而步入仕途,官運亨通,居於顯赫之位。
因為老師之持心守正,才能使指揮使夫婦之誤會得以冰釋;老師並不知道自己險些遭惹冤殺之禍。
在日常生活中,形之於外的言行,實在是我們內在心地的顯現。剛正之「心」不會有諂曲之「行」,耿直之「性」不會有巧詐之「計」,謹慎清淨之心,自然不會有放逸與污穢的行為。
明世宗嘉靖年間,陸簣齋之子陸仲錫,幼年時就能詩能文,天資穎異,凡看過的書很快就朗朗上口。十七歲那年,跟隨邱老師住在京城準備考試,居處對門住了一位容顏嬌麗的少女,師徒兩人常借機偷窺少女;這位老師不但沒有乘機勸告學生非禮勿視,應當端正行誼,專心一志於學問,反而告訴陸仲錫說:「宣武門外的都城隍廟很靈,有求必應,你去祈求城隍老爺給你們撮合。」陸仲錫真的就去祈求了。
當天晚上陸仲錫回來就做夢,並狂哭不止,被叫醒後問他:「究竟何事哭得這麼淒慘?」他說:「剛才我夢見城隍爺在追趕我和老師,而且很嚴厲的斥責我。然後又叫掌管福祿之神,查看老師和我,兩個人名下的前途是記載什麼?我的名字下寫著『甲戌年之狀元』而老師的名字下,是一片空白,什麼功名也沒有。城隍爺說,將立即向天帝稟奏:我們師徒兩人居心不正,不思本份,盡作非想,立即削除我的狀元祿位及功名富貴;老師名下本來即空無所有,所以將抽腸以懲罰為師無德、誤人子弟。」說完仍嚎哭未停,此時,書僮急急忙忙的跑到陸仲錫的房內說:「邱老師忽得絞腸痧死了!」
陸仲錫後來果然屢試不中,真的貧賤潦倒以終。他年少即有才華,聰明博學,理應於考場奏捷,登科及第,可惜沒遇到好老師!我們常聽世人說:「考運很重要,沒考運的話,往往以微分之差而落榜。」考運從哪來呢?得失全憑心地!
邱老師何以受到如此嚴重的懲罰?因為他未能善盡老師的責任去導引學生,匡正學生的思想;十幾歲的少年情竇初開,易生妄念,見到美麗的少女幻想更多,如果不加抑制,欲火動時,勃然難以遏止,而做出荒唐敗德之事,所以老師如果誤導學生是非常嚴重的事,因為這些學生又會直接或間接的影響他們的同學,以致為害社會,如此綿亙下去,則後果堪憂!
明朝崇禎年間,進士曹稚韜,當他還是儒生的時候,與隔鄰少婦暗通款曲。曹的同窗好友曾規勸他:「好男兒志在四方,不要縱情女色壞了自己的名聲與前程,古云:『妖姬獻媚,君子應視為莫大之禍殃而拒之』,更何況是別人妻室?世人都以女子偷人為恥,其實,男子邪淫也與女子犯過一樣,理所不容。跟鄰婦斷了孽緣吧!別人妻子,碰不得的,碰了會惹禍上身!」無奈鄰婦冶豔淫蕩,曹稚韜於女色愛欲關頭不能徹底看破,因而愈陷愈深;但是,終究紙包不住火,日久之後,鄰婦之夫時有所聞,遂暗下決心:必定逮個正著而後殺之!於是,丈夫謊騙妻子說:「我明天就要遠行,五、六天後才能回來。」鄰婦聽了信以為真,又與稚韜暗通約會時間。
這一天是稚韜的同窗好友們,約好一同相聚會文、討論課業的日子。一大早,稚韜的幾位摯友就來邀他一起出門,稚韜藉故不去,好友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,故意激他不要「重色輕友」,幾個人強拉著他出門到聚會的地方。好友們為了防止他再藉故開溜,於是跟當日主會者建議:「今天的會文方式定為類比考試,會場與過程,也都是依照大場方式:封鎖門戶,不可自由出入;會文結束後,舉行夜宴,不醉不歸。不照約定者,重罰!」
稚韜又急又窘,礙於面子,不得已,草草了事的寫了幾篇文章就想開溜,於是好友帶頭起哄,引得大家一起譁然:「我們已經約定好了,等一下還要夜飲,怎麼可以不守信用?」「言而無信謂之『賊!』」「食言者,『肥!』」「君子一言九鼎!」……稚韜無奈,只得留下。夜飲之際,稚韜心中有事,故意少飲;大家又借著各種理由猛向他敬酒、罰酒、直到把他灌醉後,才送他回去。
鄰婦左等右等,始終不見君來,又不時的到門口張望;這時候,恰好被村中的無賴看見。無賴本來就知道這婦人素行不端,看她進進出出,又倚門而望,一定在期盼幽會未來之人,於是,就上前搭訕、挑撥引誘,這婦人居然也未拒絕。這些經過都被潛藏於暗處的丈夫看見,立即上前用斧頭砍了二人。
次日稚韜酒醒之後,聽人議論昨晚兇殺事情,嚇得心驚膽戰;心想,命喪斧下的差一點是他自己!多虧好朋友們用心良苦。自己實在應該懸崖勒馬,及時回頭,以免被欲火焚身,死狀悲慘。於是邀集同窗好友作證,在諸神前立誓盟志:發願今後為善,彌補前過,勤作省察,決不再犯淫惡。後來稚韜果然操持嚴謹,誠意正心;幾年之後中進士。從此更是力行眾善。
稚韜當日之生死,事後想之,間不容髮,實乃得力於益友的規勸與協助。益友良於行止,則益友亦為良師。
先德說:「世間人民,十分之中,由色欲直接死者占四分(各種情殺、自殺、興奮過度,方式不一),間接死者亦占四分(由色欲導致虧損,由病而衰、或傷情,因悶而鬱、或因怒而忿不平、而遭致意外……)真正依命而生,命盡而死者,不過占一、二分而已,所以,多冤枉!」
今日社會淫泆之風已吹向學府,但願誤陷淫網的學生們能徹底醒悟,改過向善,將精神致力於進德修業,轉移注意力於正當興趣,永斷邪念。
古德說:「萬惡淫為首!『淫樂』害人比毒蛇猛獸猶甚!死於蛇虎者,千人之中難得一、二,死於『淫樂』,雖死法不同,但十有八、九,多麼可怕!」
謝君,臺灣省臺北縣人,個性內向、乖巧,是個孝順父母的孩子。平時努力工作,省吃儉用,又把省下來的錢,供奉父母,就連當兵時,他也能把節餘的少數錢寄回家。後來,受了朋友的影響,迷上了釣蝦及色情小說、春宮畫刊;覺得不過癮,又去租色情錄影帶、看有線電視的「特別」節目;最後,去妓院嫖妓!
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,平常在家,不愛講話,他做了些什麼樣的事,雙親也全然不知!直到有一次,開車時左手臂竟然斷掉(不是車禍,也沒有撞到任何物件),經醫師診斷後,才知道已經病得不輕。平時手淫頻繁,只要觸目色情的描述,即陷入男女淫事的遐想幻境;因為縱欲過度而導致腎水匱乏,抵抗力差;又因為嫖妓而染上血液病變,肝、膽俱衰。
二十八歲的年紀,應該是生龍活虎般的青年,卻躺在醫院的病床上,墊著尿布──因為大小便已不能夠自理了;雖然頭腦清清楚楚,可是四肢卻不聽使喚、動彈不得。眼睜睜的看著脹大的腹部,望著從胸腔內抽出綠色的液體——有些像釣起來的活蝦顏色。他痛苦的活著,沒人能夠替代!沒人能告訴他該怎麼做!現在即使是醫生,也不能肯定的告訴他,這種全身插上管子,忍受腹脹、抽胸腔液體的日子,究竟要等到何時?他深深的體會到:人與動物一樣,當不能自主生死、卻得驚怖的等死,這種滋味,是多麼的難挨!
一九九三年,他才二十九歲;他痛苦的忍受著白髮雙親日漸憔悴的面容,與期盼的眼神,無奈的告別了短暫的人生旅程。
像謝君的例子,非常多。在醫院中告別人世的,並非全是老人,兒童、少年、青年與壯年的比例更高。二十九歲,正值年輕的歲月!雙親原寄望他能傳宗接代,可是他卻從白髮雙親的身邊永遠的消失。
社會上,任何「別人的孩子」都會影響或帶壞自己的孩子!謝君就是一面活生生的鏡子,他曾經也是一位乖巧的好孩兒啊!
不要以為父母可以掌控孩子的一切行為,畢竟孩子大部份的時間是在父母視線之外的。
當我們從新聞資訊中,知道國中生在畢業旅行時,就懂得召妓!色情行業的客人中,有三分之一是青少年,這是多麼令人憂心忡忡!又將有多少個謝君,多少父母在悲淒、傷痛!
「欲火焚燒,精髓枯竭;百病易生,窒其聰明,短其思慮;不數年有用之人,廢為無用,漸成癆瘵之疾」,淫欲在奪人生命時,是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耗損殆盡,讓人在癡迷糾纏中交出自己的一切!
徐信善與楊宏兩人是同窗好友,一起往京師應考。在旅館附近,兩人一起去找相士,想知道這次考試的結果如何?相士說:「楊宏將會上榜,仕途順坦,主貴;徐信善不中,主貧。」楊宏非常高興;那天晚上偶然在大廳見到一位少女,極美,他想以重金請旅館主人說項求好,徐信善極力勸阻道:「相士雖然斷你一定高中,但是考試在即,你若心中一直存有那名少女的影子,這幾日必定情緒不甯,無心在課業上;再則,你重金賄賂求淫,別人會以淫徒的眼光看待你!若是被人拒絕,豈不自取其辱?假如強橫而行,壞人名節,天所不容。若是那名女子答應你,想必也不是什麼良家女子,芙蓉面而敗絮身,一旦染上毒瘡,一時狂興,豈不終身腐刑?事情傳開來,你還有心情應考嗎?我將來還要靠你拉拔一把,你可要三思而行!」楊宏一聽,很有道理,於是就打消原意,專心準備考試。
過了幾天,兩人偶然又經過相士攤位前,忽然那位相士叫住徐信善:「等一等!奇怪!你的面相怎麼和我前幾天看的不一樣了,本來看你考試不會中,而且貧賤一生;今天觀你面相,不但這次一定考中,而且仕途顯達,與前日所判完全大異。」再看看楊宏,說他氣色已差,但仕途還是不錯,與徐信善同樣顯達,不過,這次考試名次將會落在徐信善的後面。放榜後,果然與相士所言一樣。
楊宏於見色起心動念之時,被徐信善一語點醒,幸好能及時斷了念頭。一念之差,禍福立見!
徐信善能廣存善念,苦口相勸,喚醒癡迷,化導摯友,無形中改變了自己的命運。由此更能確定,相從心生,命由心轉。
唐朝名相狄仁傑,字懷英,山西太原人。少年時代即文采過人,俊朗出眾。有一次,往京城考試,投宿於旅店;深夜正聚精會神的在燈下讀書,卻有敲門聲,原來是旅店主人的媳婦。她年輕新寡,白天見到投宿的仁傑斯文儒雅,不由然的萌生愛意,借機親近。
仁傑見少婦訴說完畢,卻仍流連不去,就溫和的對她說:「你這樣的年輕與嬌俏的外型,在夜深人靜時,對我娓娓訴說你的心事,難免會使人怦然心動。幸好以前有位老和尚曾經提醒過我,不可貪色犯淫,我牢牢的記住,時時放在心上,才能在這種情況下,謹守禮節而不逾矩!」少婦問仁傑,是些什麼話?能使人在要緊關頭克制自己!
仁傑答曰:
「老和尚說,從我的相貌推斷,我將來定是名冠天下,富貴顯達之人,但切記『戒之在色』!既然老和尚已經提示過了,我怎麼能如此冒險,以一生的前途去換取片刻即逝的男女欲樂!可是一般人泰半難過美人關。當時我就請教老和尚:『師父,喜歡佳人之美色乃人之常情。色欲這種事,事前人人都知自愛,事後也知追悔,但是當欲心熾盛的時刻,則一切後果都會拋諸腦後,以為偶爾無傷,下不為例,所以每一個下次均作如是想,次次皆如是想,這樣沈淪下去。到底需用什麼方法才能澆息愛欲之火,不令延燒呢?』當時老和尚即告訴我幾種方法,但最好用在欲念未起或剛欲起時:
一者,見一切女(男)作親想──老者如母(父),長者若姐(兄),少者若妹(弟),幼者若女(子)。
二者,見一切女(男)作怨想──她(他)是故意引誘我犯淫、無節、失禮、無恥,她(他)是披著美麗嬌媚(英俊瀟灑)外衣的賊虎狼、毒蛇蠍,幻化迷人,侵蝕我心,讓我昏昧失智後,被她(他)牽絆綁縛,好達到她(他)心中的目的;她愈是嬌媚,心就愈毒,會讓我長劫受苦。
三者,見一切女(男)作不淨觀想──美女與俊男的薄皮底下,是一團糊糊的血肉、筋脈和骨頭,體內是尿屎膿血,淋漓狼藉,七孔流出的是垢汗涕唾與臭穢的大小糞便;宛若薄皮花瓶,內盛腐物,誰還喜歡?病時,臉黃膚皺,蓬發零亂。死時,面目青黑,不數日就蛆蟲遍體爬鑽,臭爛噁心。其實,人原本就是帶肉的骷髏。
說到這裏,此刻我見到你的嬌美,心裏想的是,你也不過是枯骨之外,包著層層肥瘦之肉,所以什麼念頭也沒有了。方才聽你提到,你曾打算為夫守節,見到我才改變初衷,我認為你只是迷戀我的容貌和斯文的外表。如果我現在滿面是黃色的膿、痰、涕、唾,眼屎結塊掛在眼角,口臭加上口沫流在嘴角,你還會有愛欲的想法嗎?」
少婦順著仁傑的話,默默的想了一會兒,就面露慚愧的向仁傑跪謝:「承蒙你的教誨,謝謝您的勸誡,使我保全了名節,也知道今後該如何息滅自己的癡心和妄念,我已體悟到人的行為,完全繫在這一念之間;活到今日我才知道,控制自己這方寸之心,是要學習的。我一定會為我丈夫守節終生。」
這位少婦果然堅守婦德,後來受到朝廷的表揚。
狄仁傑的成功並非全靠命定之運,他畢生勤讀、修德,守身練心。科甲及第後,仕途曾任大理丞、河南巡撫、豫州刺史,歷經唐高宗、中宗、睿宗三朝。於任上毀淫祠、斷滯獄(註一)、誅詿誤(註二)、恩威並重,萬民仰賴。武後當政時,以鸞台侍郎同平章事(註三)。常調護皇家母子,武後欲立武三思為太子時,仁傑以姑侄母子之喻,婉言勸止,卒令武後感悟,恢復了唐朝李氏宗室。其所推薦之良才,後來皆為中興名臣。卒諡文惠,追贈文昌右相,睿宗時又追封為梁國公。
仁傑之子狄光嗣,歷任淄、許、貝三州刺史,事親至孝。族孫狄兼謨,剛正有祖風,曾奏劾吳士矩,官至御史中丞。
狄仁傑的想法是有智慧的,不以區區片刻之歡,削減一生光明之途,能以觀想控制自己的心念去處,而培養出剛正清明的舉止,自己既能戒之在色,又能勸誡別人息欲之法,正如老和尚所言:「不貪色犯淫,將來名冠天下。」
註一:斷滯獄:解決難解之訴案。
註二:詿誤:原本無罪,被欺蒙牽累而受罰。官吏失官曰詿誤。
註三:同平章事:為宰相之職。
江西省南昌縣有一對雙胞胎兄弟,他們的相貌、動作、說話聲音,完全相同,父母常常弄錯,而以衣服顏色區分二人。自繈褓以來至三十歲這段時間,二人同時入學、同時婚娶、又同時生子;他們的學問、書法、領悟能力及榮辱得失,幾乎完全相同。但是到了三十一歲以後,卻有了重大變化。
三十一歲時,兄弟二人到省城參加考試,在居所隔鄰有位年輕的富孀,姿容豔麗,她見兄弟二人俊朗斯文,有意擇一而托附終身,因此經常藉故過來搭訕;哥哥內心有所警惕,當面拒絕,請她以後不要再來。哥哥並且告誡弟弟:「男女不應單獨相處於一室之內,以免旁人誤解,損壞各人名節;孀婦再來時,最好拒絕她逗留,不要被她迷惑顛倒,而有苟且行為。」弟弟表面允諾,卻抵不過孀婦的誘惑,背地裏與孀婦暗渡陳倉,並且許下諾言:「若省城考試得中,必來迎娶。」放榜後,哥哥考上,而弟弟名落孫山;婦人也弄不清楚他們兄弟二人誰是誰,以為高中的,就是與自己有約的人。
弟弟非常納悶:明明兄弟二人實力一樣,何以自己居然落榜?卻不知自我反省,已犯了「亂孀寡,天律不容;折福折壽折功名。」之惡,弟弟仍然執迷不悟,竟還騙孀婦:「省考已中,待進京參加進士考試,得中後再來迎娶,更為風光體面。」於是婦人傾囊給與弟弟下聘的資金,一心盼望佳訊。
哥哥在京試中果然進士及第。婦人非常高興,私治行裝,等著風風光光的結婚;但是,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,杳無音訊;婦人在漫長的等待中,由幽怨、抑鬱而氣憤成疾,終致不治;臨終時,托人帶信給哥哥,責怪他薄情寡義、不守承諾、騙人騙財;哥哥見信覺得奇怪,詢問弟弟緣故?弟弟不得不承認自己犯下的過失,也痛悟古聖先賢所警世的「科甲重陰功」「犯淫損功名」,是真實不虛。如今,孀婦為己而亡,絲恩發怨,無有不報,以後該怎麼辦?
孀婦病故的第二年,兄弟二人的孩子在戲水時,弟弟的孩子意外溺斃,而哥哥的孩子卻安然無恙;弟弟因喪子之痛,加上內心的憂惱、惶恐,沒多久雙目失明;在短短的時日裏,由於身心俱傷,不久,弟弟就去世了。而哥哥卻仕途發達,子孫榮顯。
雙胞兄弟二人,前三十年之榮辱、得失、進退相同;三十歲以後,理應同享高官厚祿、多子多福壽。弟弟卻因誨淫邀寵,彼來我就而反轉。以百年名節、畢生前程、子孫福祿,斷送於半時迷惑。有子復絕,獨留妻子於世,面對蕭牆枯燈,其情可哀!
謝遷,明朝余姚人。少年時應聘於毗陵郡(今江蘇省武進縣)富戶任家教;富家女兒見謝遷少年博學,舉止優雅,而有愛慕之意。有一次趁父母外出時,到謝遷住處,細訴自己仰慕之情。謝遷面對著這麼一位豆蔻年華的少女來訪,而且主動向自己表達心意,他不但沒有沾沾自喜,反而嚴肅的勸導少女:「女子未嫁,應當潔身自愛、舉止莊重;你單獨來找我,一來:落人你父母家教不嚴之口實;二來:若遇輕狂男子,使你喪貞失節,更將終生蒙垢、受人輕視,父母及夫家都無顏面。好男子內心尊重、敬愛的是端莊賢淑的女子,而不是輕佻、率性而為的人。請你快回去,今後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。」
富家女聽了,猛然醒悟,幸虧謝遷是正人君子,自己才未受輕薄;但想到自己的輕率讓人誤解,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,掩面而去。
謝遷第二天就向富家辭職歸返。
明憲宗成化年間,謝遷應試,得中狀元,授修撰職。明孝宗時,以少詹事入內閣,參預機務,隨即加任太子太保、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,輔政時天下皆稱之為賢相。武宗嗣位,加少傅,後以年老而辭歸。卒諡文正,著有《歸田稿》。
謝遷之子,謝丕,官至侍郎。
謝遷與少女單獨相處時不起邪心,保全少女名節又能正言規勸,此其一;當富家女自動表示好感時,謝遷卻能有守有為,不攀緣富貴,此其二;因為他這樣光明磊落的人格,加上努力不懈,所以不僅自己能有平坦而顯達的前途和好名聲,連子孫都蒙善護而能榮耀順遂。
福建省福州市有一書生花秀圃,聰明好學,相貌堂堂,鄉里親友見他幼年時就有才學,書畫俱佳,都預估他將來必成大器,他自己也自命不凡;可惜,他聰明卻沒有用在正途:寫詩喜歡豔詞,為文偏愛描述男女閨房樂事,喜歡畫春宮淫蕩、赤身露體之圖,在同儕之間傳閱;他認為這些只不過是娛樂而已,卻不知道常常引動人的淫念。
道光甲辰年,春天二月的時候,花秀圃的姨表妹前來花家探親。表妹素仰表哥的文采,在瀏覽花秀圃的書畫之際,亦不免生起暇思綺想,兩人遂有不軌行為,可是家長們尚未察覺。過些時日,表妹覺得身體狀況異常,恐已有了身孕,又怕事情被長輩知道,將無地自容,竟然自縊而亡。
大約一個月後,花秀圃得病,忽冷忽熱,頭痛、拉肚子,延醫服藥,昏睡了兩天,在昏睡時忽而喚表妹,忽而又叫「別打了!」又嚎哭:「燙死我了!」醒來時告訴家人:「表妹是因我而死的,我夢見城隍老爺罵我:『作賤有用之筆墨,害死無知之婦女,實在可恥!應該削除祿籍、功名俱廢!責沸湯淋身之刑,先打八十大板再治罪。』之後就將我的名字納入餓冊。」家人安慰他:「不要放在心上,不過是夢境而已,別當真;好好的養病,將來功名利祿少不了你的。」
第二天,花秀圃的兩股俱腫,疼痛難行。一周後,全身上下長滿膿瘡,紅腫奇癢,抓破後瘡水所流之處又生瘡,醫治了很久,還會不定時復發。
後來花秀圃參加各種考試,不是因為錯字、或文不對題,就是因為墨汁髒汙了考卷而被淘汰;還有一次在試場整日苦思,仍然交白卷,但是出了考場又能振筆而論;每次考試總是令他捶胸頓足,不能如願,可是,實力比他差的同儕反而能入榜。科舉一直無緣得中,事業無成。後來,花秀圃潦倒窮困,饑餓而死;果真是入了餓冊。
天惡淫人,如棄涕唾。花秀圃誤用他書畫俱佳的專才,令人目醉心迷,神魂顛倒;膽怯者雖不敢輕於嘗試,但身體內在,因為心神蕩搖已無形受損;而膽大又不能自持的人,則失足沈溺、耗精耗神。所以誨淫書畫,實殺人之利刃,有毒害之美食;惡業中,淫惡為最,何況以邪書淫畫撩人綺想,誤引歧途,貽害千年!
清朝道光乙酉年間,有一位王姓書生,文采豐富,博學能文,又長於詩詞;他聰明好學,但喜歡談論男女閨中之事;因而在同儕之中有「風流才子王」的別號。
塾師曾經勸誡王生:「風花雪月、男女綺文,於大丈夫功名事有何益?」但王生認為風流雅事不礙功名。
王生參加會考時,頭兩場因文章突出而得魁,同學都認為他篤定上榜。第三場考試時,他的卷子很快就繳了,也很快的被貼在公告牆上,只見上面寫著:
誰家女,裙釵到;江邊散心懷。斜秋波,故把風流賣。桃腮杏腮,紅鞋繡鞋,好個巧乖乖;風清月白,為著誰來?
主考官風趣、幽默的對批一詞:
誰家子,秀才到;三場迷心竅。造淫詞,故把卷寫壞。奇哉怪哉!神差鬼差!好個癡呆呆!山遙路遙,為著何來?
在眾人的哄笑中,王生果真癡呆呆的愣在那兒,自己也說不出所以然,為何會寫出這樣文不對題的綺詞豔句!當然,這次會考,他也就名落孫山了!這件事還被同儕與親友傳為笑談。之後,又經過二次考試,王生雖有文采,卻均未入榜。他自認命運欠佳,與仕途及功名無緣,也就不再應考,後來潦倒落泊,終其一生。
「忠厚傳家久,詩書繼世長」,讀書人明知福善禍淫之理,偏偏走文采風流之路。
「一失足成千古恨,再回頭已百年身!」
尉遲恭(註)之妻,外貌平庸。唐太宗念及他是共創唐朝國基有功之臣而嘉許他,想把幼女賜與尉遲恭為妾,尉遲恭委婉而恭敬的答曰:「皇上厚愛,微臣銘感於內,實因下官內人雖婦容醜陋,但善守婦德。古有名訓:『富貴不淫,乃仁者德行。』微臣慕此德行而仰之;祈請皇上原諒,臣不敢領旨。」
唐太宗雖被拒絕,反而更加讚歎其仁者之風,不以妻妾攀結權貴、納妾聯姻,這種人之行為必光明磊落,可以輔君並且忠君;因此更加尊重與信任尉遲恭。
富貴不淫,貧賤不移,則無有可資動搖之處,必君子!是上司、朋友俱可信任之人。
註:尉遲恭,字敬德,朔州善陽人,唐初名將,後封「鄂國公」,與秦叔寶同被世人供奉為門神。
宋朝魯國公曹彬,被譽為良將第一。他待人謙和、仁慈,從不妄殺手下或百姓,即使兩軍交戰也不濫殺無辜。乾德初年伐蜀,陝中之郡、縣均被攻下;諸將打算屠城,唯獨曹彬重申命令:嚴禁濫殺。並規定不准姦淫婦女、調戲少女;凡被諸將抓捕之婦女,曹彬將她們集中一處,令衛兵妥善看顧。戰事平息後,曹彬逐一面談,有家者,派兵護送回家,家人已亡故者,為其備禮而嫁。
曹彬常想:茫茫宇宙皆天地之蒼生、君王之赤子;於兵戈擾攘時,夫婦分散,母子流離,若能稍開生路,則不至於悲夫泣妻,號子哭母;而能免除蒼生劫難的人,只有當權之將、帥。因此曹彬告誡他的兒子:領兵首重紀律,打仗不可屠城、焚燒民房、掠奪民財、姦淫婦女。見人之父母竄匿逃亡,應作我之父母倉皇無措想;見人之妻女流離失所,應作我之妻女恩情難割捨想。
後來,曹彬領兵下江南伐金陵時,先焚香禱告上天:「我是武官,必須盡忠職守,希望上天庇佑,減少傷亡。」曹彬並發願,攻下金陵城時,不殺任何人。自出師至凱旋,士兵個個自律,無人輕舉妄動,城內百姓與守城軍士對曹彬敬畏而服從。
當時同朝為官之同姓將軍曹翰,攻江州城,屢攻不克,於是下令屠城,並縱容士兵掠奪百姓、姦淫女子,自己行為也失檢;鄉里百姓均痛恨曹翰之行為。
他死時尚不到三十歲,他的子孫逃亡外鄉,乞食露宿,流落街頭。
曹彬的兒子曹璨、曹琮、曹瑋均承受乃父愛惜人命、不淫掠之善德。根據史籍記載:
曹璨,個性沈毅,好讀「左氏春秋」。為官善於安撫士卒,帶領部屬恩威並施。契丹入侵時,領兵屢戰有功,後封同平章事,卒諡武懿。
曹琮,個性謹慎,官至都指揮使,諡忠恪。
曹瑋,平日喜讀古書,通「春秋」三傳;十九歲即為將,領兵平叛軍,沈勇善謀有若老將;馭軍嚴明,其兵多為效死之士。曹瑋用兵出入神速不可測,為將領兵四十年,未曾失利過,卒諡武穆。
二位曹將軍之品格、行為,大相逕庭,而子孫所得之庇佑與果報,也相去萬里。
四川成都知府張寶,偶然見過李尉妻子,果然是豔冠蜀中;張寶亟欲占為己有,於是私下暗托三姑六婆告訴李妻:張知府對她朝思暮想,極為愛戀。
日子久了,由於女人的虛榮心作祟,李妻也有暗許知府之意。適巧李尉貪贓觸法,被張寶逮到機會彈劾,上奏朝廷,李尉先是送獄受審,繼而被流放秦嶺之外,死於途中。
張寶於是以重金討好李尉的母親,而使李母心甘情願的將新寡的兒媳嫁給知府大人。二人濃情蜜意,歡樂難捨。可是不多久,李尉之妻即病重,終日恍恍惚惚,經常看見前夫李尉跟在身旁,瞪著眼睛瞧自己。李妻臨終時告訴張寶:「您對妾身寵愛之恩,妾不敢不報;現有一事相告:李尉已將我們的事訴於天帝,因此您將命在旦夕,若深居在室,或可暫保性命,但若離室外出,李尉將報復,恐大禍難逃。」說罷即斷氣身亡。
沒隔多久,張寶也生病了,但因為先前李尉妻子的警告,而有所防範,避免出門。有一天傍晚,夕陽西沈,張寶病懨懨的在廳堂望著門外的落日,忽見院內翠竹叢旁,有紅袖向他輕招,心想可能是愛妾魂魄來會,急忙趨前,想傾訴自妾離後,自己的病苦與相思情苦;待靠近時定睛一看,紅袖竟然是李尉!李尉痛毆張寶,一面罵道:「你這賊知府!想強佔我妻,卻假公濟私陷我於死,你們就可痛快苟合,天下哪有這等便宜事,都讓你占盡!若不是紅袖招搖,豈能引誘你乖乖上當?你這笨官、癡人!你們到陰曹地府再相會吧!」家人聽見張寶大聲告饒,急忙奔出,但見張寶左右閃躲,口鼻大量出血,張寶將這情況告訴家人後,就死了!
張寶、李尉俱為官府中人,都是飽學之士,歷經科考才能躍入仕途;可惜,徒具學問,卻欠缺品德;聖賢書是讀了,卻不畏前因與後果,亦不知凡事戒之在貪!張寶貪色,李尉貪財,李妻貪虛榮與男女愛欲而無貞節。這三條人命,都喪在一字之下——貪!
有一惡官,素行不良,不但結黨營私,又喜歡利用權勢白吃、白喝、包娼、包賭,因為他善於交際、逢迎,即使上級派人稽查,也奈何不了他,百姓雖然心裏憤恨,但也沒辦法,只有忍受。
有一天,他的黨羽聽到牆外有人對話聲音:
「此人惡貫滿盈,實當受報!」
「絕子絕孫。」「太重了。」
「失火。」「太輕了。」
「王小小。」「可以。」
這名黨羽聽了,非常驚訝,卻又一頭霧水,弄不清「此人」是指誰?
五、六年後,惡官迷上一位歡場女子,並將她娶回作妾,對他言聽計從,百依百順;而原配淪為下堂婦,連子女都被逼走。不久之後,這妾又把惡官的積蓄花光,家產也悉數變賣殆盡,她卻跟惡官的屬下跑了!這惡官妒恨交加,吐血而死。
這女子是誰呢?她就是「王小小」。
「誠勸壞事切莫做,舉頭三尺有神明;善惡到頭終有報,只爭來早與來遲。」不是應當得到的,貪不得!損人利己之事,做不得!古語:「小人自有對頭!」五、六年後,對頭來了——就是惡官喜歡、愛戀的「王小小」!
惡官早年雖占盡便宜,最後卻被歡場女人整得家破人亡,財產殆盡。天理昭彰,秉然無私;現世因果,絲毫不爽!
明朝太倉州(今江蘇省太倉縣)之州官顧佐,仁厚正直。一次,他聽說城外江家餅店被誣告盜竊而入獄;顧佐知道江家是冤枉的,就代其申訴於官府,經調查後,江家因此得以歸還清白。
江家主人出獄後,為了報答顧佐仗義相救,便帶著他十七歲的女兒到顧佐家答謝:「小民無以為報,願以小女奉君為妾或為君照顧起居、灑掃整理。」顧佐沒有接納,知道江家經濟拮据,就準備一些薄禮,送江女返回。江家起初以為顧佐可能礙於顏面,故作推拒,於是再送、三送,顧佐始終堅持表示不會接受,並告訴江家:「人生天地間,應當為其所當為。我領朝廷俸,為百姓做事,此即是我當為者。提振綱常,方能挽回世道,去邪窒欲,才能清明人心;我一向以清淨自守,胸中於禮法因果,確信不疑,我誠心幫你,別無企圖。」
隔了數年,顧佐任期屆滿,考試晉級,赴京城在韓侍郎的衙門任職。有天因事到侍郎府候見,侍郎外出,尚未歸返。忽聞門下傳報:「夫人到。」顧佐立刻跪在門庭,低頭不敢仰視,夫人說「請起。您是太倉州的顧提控(官名)嗎?我就是江家餅店的女兒,當年蒙您搭救我家,才能洗去不白之冤。後來家境窘困,父親將我賣於商人;幸虧商人待我如女兒一樣,又將我嫁於韓侍郎為偏房,之後,扶為正房夫人。因為您昔日的正直所為,我才有今日之富貴;受人滴水之恩,當湧泉以報,何況您的大恩大德呢!我常因為不能報答您的恩德而遺憾,今日幸得老天相助,能遇著您;我定將此實情稟告韓侍郎。」
韓侍郎歸返府中,夫人即向他陳述事情之始末,侍郎說:「顧佐,仁義之君子!」
侍郎又將此事上稟君王,明孝宗讚歎顧佐:「訓俗正德,不欺民女,可以為民父母,可以作君股肱;清心寡欲,必為忠君愛國之良臣。」乃下令查哪一個部門有官缺,即將顧佐擢升為「刑部主事」。
恩不受報,顧提控之「仁」。
有恩思報,江夫人之「義」。
薦賢為國,韓侍郎之「忠」。
立賢廣被,聖天子之「德」。
清朝康熙己酉年,浙江省嘉善縣有一位姓支的生員(鄉試中入榜者),有一天告訴他一位姓顧的好友說:「我最近心神恍惚,總覺得有人老跟著我;夜晚夢多,夢中總是被人追趕,逼迫我至絕路,驚醒了就再也不敢合眼。」沒多久,支生就病了,病中狂語不休。好友顧生將此事告訴方外友人西蓮僧,西蓮僧去看支生時,支生比手劃腳的說:「我姓洪名洙,是明初姚將軍的副將。主將見我妻子江氏甚美,就起邪心,圖謀強佔我妻;叫我領兵去打一場不可能勝的惡戰,陷我於死地,最後全軍覆沒。我死後,他果然逼我妻子從他,我妻貞節,自縊而亡。當時我就要報仇,但他在朝中是個仗義直言的人,又因為人耿介,被奸臣所害,反使我沒有直接報仇的機會;第二世,他出家為僧,精進不懈,也使我無法下手;第三世他是宰相,勤政愛民,有福祿諸神守護著他,我根本不能靠近;第四世他是戒行僧,第五世是富而好施、濟貧行善的貴人。他多世的修福修德,這一生本該金榜有名,為官三十年;在戊申年的考試,他即連連考中,但他犯了淫行,又因爭風吃醋,害了四個人,命中注定的功名已被削盡,我才有機會報仇。如今我將討還這筆債!當年他為了我妻美色,而作出愚昧無知的事,害我家破人亡;而今,我勾其魂而亂之,令他頭腦不清、心神不寧,讓他瘋瘋顛顛。」
西蓮僧聽「支生」條理分明的述說「洪洙」的事,不像是胡言亂語,於是勸「江洙」:「冤家宜解不宜結,你尋仇多世,也漂泊了多世,該看透這人世間的生、老、病、死、七情六欲,都是過眼雲煙;你也該知道:妻子、女兒譬如水上浮萍,林中宿鳥,因緣聚則會合,因緣盡則離散;幾世前你的親眷,現在他們又在哪里呢?那時候是一家人,後世未必都能得人身,也未必能因福報相同、相近而相遇;你看了這幾世,不就是鏡中花,水中月嗎?看似有,而實際並非恒常不消失的。你今世報他,他來世報你,冤冤相報何時能了?」
經過西蓮僧的開示和勸解,「洪洙」幡然了悟,放棄了報仇的初衷。西蓮僧答應為「洪洙」誦經,並且希望他皈依佛門,以求解脫。一周後,支生的病痊愈了。但是過了幾天,支生再度神智異常,顧友又找來西蓮僧,此時「洪洙」再度借支生之口,向西蓮僧說:「我承佛力超生,已化前怨;但此人因爭奪女色,以致被害的四個人不願饒他,我恐怕師父以為我背信,特來相報。」
不久,支生病重,手足抽搐,口角流涎,自咬舌頭,仆地痙攣而死。
支生累世為高官、為僧、為宰相,理應是一位福星高照之人,只因一時色迷心竅,種下惡緣,由此減祿、喪生,走上悲劇之路。貪愛縱欲這件事,好比刀口上的蜜,舐之則有割舌之患。
佛言:「假使百千劫,所作業不亡。因緣會遇時,果報還自受。」
洪洙與姚將軍的事發生在明朝,即使至二、三百年後的清朝,所欠業債仍被追索——何況現世所造諸業,更不能免!我們今世得生為人,而又頭腦清明,實需心生警惕,勿埋下不良種子!為官之人,切忌借職務之便作損德之事!
王志仁是安徽省歙縣的一位青年富商,經常來往各地,客居在外;結婚數年,尚無兒女。
近日,人稱「神算子」的相士告訴王志仁說:「今年十月有一難關,將會危及生命。」王志仁知道神算子的相術,素來很準;因此,趕緊到各地去結算帳款,打算在十月之前,將帳務料理清楚,儘快返家,好作打算。
這天到了蘇州,濱河而住,白天忙完生意上的事,晚上在蘇州河邊散步,觀賞夜景及過往舟船;心裏一直縈繞著神算子的預測,他想:「我將有禍事?是因為我行為有缺失嗎?我出門在外,既不遊妓館,也不去花樓;對家丁奴僕,寬厚相待,如自家人;我雖無子,也未曾有納妾的念頭;我一向內外端正,為什麼還會有禍事臨頭呢?而我經商向來順利,事業拓展也快,孔子讚周易,首篇之說:『積善之家必有餘慶,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。』顯然我是積善的!可是,俗話說:『禍福無門,惟人自召』,福善禍淫,為天地中必然之理;我既積善,為什麼還有禍事?難道真如神算子所常說的,是三世因果嗎?莫非我往昔生中曾行非善,或曾犯淫、殺之大惡?」「唉!聰明總不敵因果業力,富貴又豈能免除輪迴?生死到來,一無所靠……」王志仁正思忖間,耳中忽聞:「有人跳水!」抬頭見一婦人投河,王志仁立刻呼叫旁邊的漁船去搭救,並急忙取出身上所帶的錢給了船夫。
婦人被救上岸後,王志仁問她投河的原因,她說:「我家裏很窮,僅靠丈夫做傭工,生活清苦,昨天賣了家裏養的一頭豬,好去償還積欠的房租;沒想到買豬的人給我的錢,卻是假錢,我怕先生會責怪我,連這點事都辦不好!而且,實際上也沒錢過日子了;想想每天從早苦到晚,結果還給人騙了;活著真苦,要什麼缺什麼,想什麼也是空想,求也求不得。這種日子,不如死了算了!」王志仁聽了,惻隱之心油然而生,問清楚賣豬所得之錢數,加倍給了婦人回去安家。
婦人回去後,將經過告訴丈夫,丈夫不相信天底下有這樣的好人,怕錢財來路不明,於是與婦人一起到王志仁的住處去詢問清楚。
夫婦二人來到客棧時,王志仁已就寢。婦人扣門說:「恩人,請開門,我是投水的婦人,特來致謝。」王志仁聽了,嚴厲地說:「你一個年輕婦人深夜來叫門,而我一人獨住,應該開門嗎?不用謝了,快走吧!免得讓人誤會我!」婦人的丈夫聽了,肅然起敬的說:「對不起,是我們夫婦二人,不是一個人。」王志仁於是起身披衣開門;就在門剛開啟的那一剎那,臥榻旁的那面牆忽然崩倒,將臥榻整個壓壞。這真是千鈞一髮,一瞬間的事,好險!王志仁心想,差點被壓死在床上!
王志仁回到家以後,再遇見相士時,相士驚訝的說:「你的臉上已出現陰騭紋,你救過人命是嗎?如今觀你的相,是後福綿長,子孫昌盛之相。」
後來,王志仁果然連生十一個兒子,到了九十六歲時身體還很硬朗。
王志仁雖是商場中人,但不被利欲薰心,反而能常思己過,善自省察;客居在外,亦無邪染;至禍事臨頭,猶能反躬自省,步步積陰功,時時行方便;命運自然改為逢凶化吉,福壽延長、子孫榮昌。
何澄是一名醫生,素來以醫術高超聞名;同郡有一戶孫姓人家,主人纏綿病榻多年,其妻聽說何澄能治百病,就去請托何醫師。孫妻怯怯的對醫師說:
「我先生經年累月臥病在床,為了治病,家中能典當的都典光了,已經是山窮水盡,我想以我的身體,作為您治病和藥草的酬勞,可以嗎?」
何澄說:「你不必如此!有錢、沒錢,我都會替你丈夫治療。你這想法對我是極大的污辱,而且也貶損了你自己的人格,你也不能因為窮困,就不顧貞節。我作醫生的,所見無非都是病人;人命是極脆弱的,無論男女,我都是一樣的同情和關切;你放心,好好照顧你丈夫,我會免費醫治,直到他痊愈。」
孫妻聽了,既羞愧又感激的謝過醫師,有一晚,何澄夢到在一間公堂上,中間坐著一位冠帶正容之主事者說:
「你行醫濟世,不貪人錢財,不瞞騙病情,不拖延時間,又能對貧病者施藥與關心;現今婦人在急難中,相求於你,在無人知曉的暗處,你能不亂人婦,老天要賜你一官位,另有五萬錢。」
之後,東宮有病,聽說何澄能妙手回春,於是下詔請何澄進宮;果然一帖藥,東宮的病就好了。皇上真的賞賜了官位與錢財,完全印證了夢中所言。
中和市有一家印刷廠,老闆的個性耿直、爽朗,日常接定單的原則是:不印漫畫書,不印邪淫書,不印揭人隱私及名人緋聞花邊的周刊、雜誌,不印渲染暴力的書;這幾類書的流通量大,利潤高,定單多,但是老闆不為所動;雖然如此,印刷廠的生意非但不受影響,反而蒸蒸日上,客戶常常自動上門,定單源源不絕。
老闆不喜歡喝酒、上卡拉OK、俱樂部……等應酬,每天除了工廠,其餘時間就在家裏。平時鼓勵妻小親近佛法;就這樣老實的經營,工廠不僅能夠維持正常營運,而今已更換最新型的輪轉式彩色印刷機。
由這家工廠老闆的經營理念與做法,可以印證:本本份份的做生意,不一定要在酒廊、咖啡廳,才能談得成定單,也不一定要靠回扣或傭金才拉得住客戶,應該在品質和交貨期上認真管理,才是正本清源的經營之道。
淫書淫畫經過印刷、出版,流向市場,不知害了多少千千萬萬的青少年男女,使閱者目醉心迷,神魂顛倒。如本書中「損友導淫,精盡喪命」的謝君,他正是由閱讀色情書刊開始,一步一步地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。
華嚴經云:「邪淫之罪,令眾生墮三惡道。後生人中,得二種果報:一者,妻不貞良。二者,得不如意之眷屬。」這家印刷廠的老闆,因為他不印邪淫壞亂大眾之書,他現世的好果報是:家庭美滿。
奉勸各行各業:命由自己造,福由自己求;行善作惡會改變命運之常軌,「一切福田,不離方寸之心;一切禍福,不離步步所行。」
宋朝簡州進士王行庵正行不苟,與表弟沈某比鄰而居。沈表弟體格強壯,但素行不良,屢作姦淫之事。王行庵勸誡他:「我淫人妻,人淫我婦;報應是很可怕的,你應該改掉這種習慣。」沈表弟聽了笑答:「誰聽說或見著好色的男士都是頭頂綠帽、盡作龜兒了?我把家門關緊了,有什麼好擔心的?」行庵道:「這種不可告人的羞恥事,想掩飾都怕來不及了,誰還會說實話?到處去講?」
沈表弟曾暗中指使一名僕婦去引誘王行庵結果被行庵嚴正的拒絕;後來又找了一名年輕美豔的婢女,朝夕藉故親近,想要找到把柄取笑表兄,但是王行庵依然不為所動,表弟的詭計也就未能得逞。
有一日,沈表弟從外回家,見到妻子與人裸合,頓時恨徹心脾,想要抓起手邊的器具擲擊二人,可是手卻抬不起來,愣愣的站在一旁,其妻以為是丈夫因為自己行為不端,所以心虛不和她計較,於是與人從容盡歡;沈表弟看了氣極!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,徒然在旁頓足、瞪眼,一時頭暈目眩,大叫一聲倒地而亡。
王行庵十歲時,生了一場重病,奄奄一息之際,家人及醫師都以為他活不成了。是夜,家人夢見一位老人說:「公之大限,壽僅五十,但公曾兩次不犯邪淫,並且遇有機會,即勸人亦不可犯,以此之德,增壽三紀。」次日家人將夢中老人所說告訴王行庵王行庵聽了,悚然而驚,心想:虛空之鬼神,森森然其鑒我也;頭上之三台北斗,赫赫然其臨我也;暗室閒居,莫生妄想,勿喪良心,正念須持。
王行庵後來果然壽至八十六歲,親眼目睹子孫俱為富貴。
表兄曾勸誡表弟:「你淫人婦,人淫你妻,」但表弟偏不信。壯年之身,因色心熾盛,縱欲過度,精竭氣耗,神疲力乏,身體虛弱而不覺知;見了妻子與人苟合,欲伐之卻力不從心,加上盛怒攻心,壯年即斃。表兄身體雖不如表弟強壯,但知珍重有節,不犯邪淫,又復勸誡他人亦勿犯淫,因而得享高壽。表兄弟二人,一正行,一邪行,現世之果報立見。
明朝末年,福建省流寇四起,青年張文啟與同村周姓青年避寇,躲入山中洞穴內;當時洞內已先有一位女孩躲在裏面,女孩一見兩位年輕男子進來,心生恐懼,害怕他們會有不良舉動,於是急忙起身,打算離開。張文啟告訴女孩:「外面到處都是賊寇,姑娘出去必然會發生危險;你不要怕,留在這裏比較安全,我和朋友都是老實人,決不相犯於姑娘。」女孩見張文啟說得很誠懇,就留在山洞中。
到了半夜,張文啟發現周某蠢蠢欲動,就委婉相勸,為了防範周某又起邪念,再次造作,索性陪著他說話到天亮。
天明後,張文啟不敢留周某在山洞,就邀他一齊下山去打聽賊寇是否已經離去,並且問清楚女孩居家住址。下山之後,確定賊寇已退,立刻到女孩家中,通知她的家人上山接女孩。
張文啟後來經由媒妁之言,娶了一位黃姓小姐為妻。岳家非常有錢,隨嫁之奩田、奩資極為豐厚,這些都是張文啟事先一點也不知道,而且媒人也沒有說明的。
成婚當日,張文啟見到新娘,才知道就是洞中避難的少女!
原來少女回家後告訴父親避難洞中的經過,黃父聽後,斷定張文啟必定是行誼高潔之人;於是央請媒人深入訪查其人品如何?經過細心打聽,果然是端正青年。
張文啟當時並不知道洞中少女的家庭背景,只因為他念頭純淨,處處為別人著想,護人名節。這也是他平日守身第一,攝心第二,言語第三……等等日積月累的好習性使然。
張文啟後來的兩個兒子也都登科及第,仕途平順。
古德說:「顛沛流離之際,保全一婦女,節功必倍;損害一婦女,節過亦倍;得失天淵,尤宜謹守。」
數十年前的日據時代,有不少經營妓院及淫業生意的人,雖然賺了不少的錢,後來都花在治療自己的惡病上,子孫的命運也都非常淒慘。有一位後代曾懺悔:他的祖父繼承家裏的淫業,到了他父親那一代,果報現前:他的父親、叔、伯父的家族在一年內,共有七人以各種方式喪命,他的同輩兄弟中有的白癡、有的家中亂倫,侵佔子媳,以至於子、媳雙雙自殺。這位懺悔者的身上經常長滿毒瘡,遍體流膿,非常痛苦。最讓他痛心的是他的女兒頑冥難教,竟然離家出走去做流鶯。
他以前都是生活在無奈、怨憤與易怒的日子裏,一直到他在偶然中,接觸到佛法,讀到古大德及智者的諭示:「祖先若犯邪淫及助淫,後代俱受『犯淫』、『無子』、『破家亡身』之報」他才恍然大悟。在漸趨平和的心情下,說出自己多年來,心情的起伏與黯然無助的徬徨。
這件事,若不是當事人懺悔說出,誰會去追溯那麼多代?又有誰會去記錄別人家,幾代前或幾代後的事呢?
文昌帝君云:「天道禍淫,其報甚速。人之不畏,夢夢無知。」
這是一九八五年的事,賈君出差到臺北,辦完公事,應酬完畢,回到飯店,飯店特地代他找一位女郎陪宿。賈君見這名女郎年輕、秀麗,從外型和氣質上看,都不像做這一行的;基於好奇,就和她聊了起來,知道她是一所知名大學的學生,個性開放,前衛。她認為這種行為純屬交易,賺錢又快,不需要付出太多時間及勞力。她從高中時就開始以這種方式生活,現在是大學生,價錢較一般人高。
賈君聽她娓娓道來,好像在述說一件和她全然無關的事,態度從容。賈君非常訝異,一位大學女生,竟連一點羞恥心和貞節觀念都沒有,這個時代的道德,居然已經淪喪若此!
賈君跟她聊熟了,於是詢問她的家庭背景,雙親做什麼行業?女郎挺大方的,也不隱瞞,賈君聽到後來,卻在心中暗暗的打鼓,這位女郎竟然是朋友的女兒!於是不動聲色的問清楚價錢,付了錢請她離開。她走了以後,賈君徹夜失眠,他想:
「我的女兒是否也會背著我做出這種事?」
現在的孩子半夜回家是平常事,況且學校的課業並非全日排滿,有時說是同學聚會、上圖書館、郊遊……她們若是不講,誰會往這種事上去猜測?賈君又想:
「兒子現在交的女朋友是不是也做這種兼差的?會不會有傳染病?將來會是什麼樣的世界?……」
十年後的現在,大學女生公然賣淫的新聞層出不窮,她們在警察面前,理「直」氣「壯」的辯稱:「喜歡享受不同的滋味,又可自力更生。」
報載這些新新人類主張:「只要我喜歡,有什麼不可以?」但是這個「我喜歡」到底會給明天的自己帶來什麼樣的結局?
這些事情所產生的悲劇,也許是宿命的,罪或錯,不全在當事人;然而,希望我們記得:上蒼並沒有注定要每一粒種子都落在沃土,或必落在貧瘠。
風月場中,半生淪墮,若說進出其中能不被污染者,幾稀?莫非眾人都看不透嗎?
古人說:
皮包骨肉並污穢,強作妖嬈誑惑人;
千古英雄多坐此,百年同作一坑塵。
他們沒有看到未來,沒有想到因果。
生命的尊嚴,以及生活的意義,豈可如此糟蹋!
童慶成,安徽甯國府宣城縣人,秉性聰明耿直,待人和顏悅色,順情入理;平日遵行「孝悌忠信,禮義廉恥」之教,常對人說:
「敬天地、禮神明,不在焚香秉燭,不在化楮(紙錢)呈文。身有污垢當勤洗,沐浴需隱蔽,便溺需遮蓋,若對日月,即是觸犯三光;不著內衣、小衣與父母、子女及其他家親共見;為人當自省,小愆大過,警一戒百,時防失足,此即敬天禮神之道。」
他無論尊卑上下,逢人常勸:「作人一定要知恥!」受他感化而改變的人非常多。及長,父母為他完婚,慶成自忖:
「『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』;娶妻原也是為了繁續香火,但不可貪圖色欲之樂。」繼而又想:
「別人女兒嫁我為妻,不就是為了家庭歡樂,有所依靠嗎?不知道她能否接受我的觀念?如果我節制夫婦之事,恐怕她會誤認我,嫌棄她有不好之處。」
這件事實在難以啟口,慶成左思右想,不講不行,最後還是向妻表明自己的想法,他對妻說:
「夫婦之歡,雖無傷礙,但是,樂不可極,欲不可縱;因為娶妻並非是為淫樂,而好淫者多精神渙散,所生子孫也易夭折。人們繁衍子孫,必欲求聰明、乖巧之子,因此需要揀擇時日才行;根據古人累積經驗的記載:『凡暴雨狂風、雷鳴閃電、雙親生日、長上忌辰、諸聖誕日,需當禁忌,不可肆行淫欲』,否則損精減壽,夫婦常爭鬥口,兒女冥頑不孝,或是愚鈍難教,甚至忤逆,豈不讓你我痛心?」
童妻說:「全依丈夫的意思。」
慶成夫婦雖同房共宿,但並不邪言戲謔;雖然如此,也沒有影響到夫婦的感情,他們彼此關懷,互相照顧及鼓勵對方。
後來慶成在春季考試時,中了進士,殿試時更拔得頭籌,蒙皇帝親自點入翰林院;三個兒子也都位居高官,一個女兒嫁到名門,女婿與兒子均同朝為官。
慶成並以夫婦之禮教誡兒子,女兒則由妻子去教導,他們一家果真都得到行善之功、修福有報。
文采豐富 盡作輕狂 老來淒慘 精神失常
明末,蘇州有一秦姓書生。聰敏好學,多才多藝,尤其善於詩詞樂府,而且才思敏捷,即刻成文。但美中不足的是:秦生個性輕狂、刻薄,口不擇言,文不饒人。見人形貌不堪,立刻吟詩而成,譏諷對方;聽說某人做事可笑,便將其事編寫成歌;同窗好友入學宮之時,秦生曾作遊庠詩一百韻以賀之,可見其文采豐盛之一斑。
有一鄰居,因閨房之事不檢,被秦生知道了,即填詞「黃鶯兒」十首加以調笑,內容繪影描形,刻露盡相,流傳於遠近;為了這件事,秦生多次被飽以老拳,或當街被追打,甚至要強剝其衣衫而痛毆之。還有一次,也是為了填詞成歌,諷刺別人行為不端,而被告譭謗,訴訟於官府。但是,也許是秦生夙世習性使然,始終不知悔改。
秦生晚年染上瘧疾,痊愈後不久,精神又告錯亂,常常自啖己糞,又取刀割自己的舌頭,幸虧被家人發現,奪下刀器,家人沒辦法,只得把他鎖在一間空屋中。他找不到刀器,於是一點一點的自嚼舌頭,然後和血吐出。那間空屋中所發出的臭穢之氣,令人作嘔,但老態龍鍾的秦生毫無所覺。有一日,他自窗隙窺見庭院中,有一把劈柴用的斧刀,於是竭盡所能,破窗而出,取斧自砍而死。
他的病既不是家族遺傳,又不是受刺激使然,令醫生百思莫解。
以秦生的才華,若多作勸善利民之文,或隱惡揚善之詞,將有多少讀者蒙受其德;可是他專寫揭人隱私、傳播閨文、刻薄諷刺之調,惱害大眾,令當事人或其家庭眷屬心有不甘,怨恨、瞋怒,至死不忘;由此自招惡報,不得善終。
宋朝,「蘇門四學士」之一的黃庭堅,字魯直,號山谷道人。工文章,長於詩,善行草書,奇崛放縱。某日與畫馬名家李伯時,同去參訪當代高僧圓通秀禪師,禪師不忍二人因心、意、識之作用而落於惡道,於是勸誨二人:「伯時好畫馬,心念日日浸淫於馬之百態,思而畫之、賞之,再思之,日久成習,馬態俱熟,形隨心轉,將來難免不知不覺於習性中墮於馬身。」黃庭堅笑道:「我可會落於伯時所成之馬腹中,與其相伴?」秀禪師回稱:「伯時之心念與意識,思之在馬,轉身易形為馬,也不過一身所受。而你,大丈夫翰墨之妙,當作有用之才。若盡作豔語綺詞,靡靡之音,動人心弦,使閱讀者、喜好者、傳聞者,竟作遐想,心思蕩漾,啟動愛欲神往之念,誤認追逐情愛、私下偕奔為浪漫風雅之事,這過失之重又豈只在馬腹?恐怕要落在地獄之中。」黃庭堅聽了,悚然驚懼,自此絕筆不作靡音無益之詞。
《水滸傳》作者施耐庵,元朝東都人,名子安。在書中描寫男女姦淫之事,刻畫盡致。他的子孫三世俱為啞障。
上海一崔姓書生,曾繪倩女春宮圖十數幅,淫巧絕倫,嘗自把玩並展於友人共娛。後來罹患瘧疾,忽冷忽熱之際,見俊男美女十數對,赤身露體俱在眼前,有二個鬼差在左右挾持他們,剖腹抽腸,血流滿地;而後輪到崔生,只見他滿床翻滾,疼痛呼號,家人均不知何以如此?崔生於是詳述始末,而猛然醒悟,急忙焚化這些春宮圖,病即痊愈。
揚州也有一擅寫淫書之人,曾夢到天神呵責示警,夢醒後因為害怕,而未將新稿付印。但因早先惡業已成,仍遭子息夭折之痛,復臨家財耗盡之患,又不能忍貧,或改以別種方式謀生,於是又將淫書付印流通,賺取錢財。不多久,雙眼俱盲,五指關節患病變,筋肉收縮如弓,不能伸直,兩手生無名惡瘡,潰爛至骨而死。
近代趙岩士,年少曾犯色戒,作淫欲好樂之事,漸漸神衰形枯,骨瘦如柴,幾乎已無生機。偶然閱讀謝漢雲所刊「不可錄」之文,頓覺過失之處,痛改前非,又捐錢大量刊印「不可錄」篇,免費贈送、廣布流通。後來精神與身體漸恢復,並且生育六子。
註:「不可錄」為近代高僧印光祖師極力倡印之文。
清朝謝履端,少年時即獨具異稟,不僅好學不倦,事親至孝,品格尤其清朗端正;雖年少,卻廣覽聖賢書。又知道邪書害人,流毒甚廣,因此從不涉獵。不僅如此,並常將坊間邪書買回燒毀,所焚之淫文邪畫非常之多。有一天夢見金甲神對他說:「你不吝惜巨金購買淫書燒毀,無形之中挽救甚多青少年,所積累之陰功必將使你功名顯耀。」夢境雖已顯現大好前程,但謝履端仍然持續他的廣行焚毀淫書邪畫之行,他認為善護正行是作人的本份。在康熙丙子年間,初試即中解元,癸未年進士及第,果然冠蓋當代,數代子孫俱顯達。
燕慧安,鎮江府丹陽縣人。燕府家財富足,慧安是雙親中年時求神許願而得,因此深受寵愛。讀書時自我期許,希望功名顯達。青少年時期,慧安與同年齡之朋友相聚,常以談論男女之事而互相取笑。隔鄰住著一位年齡相仿之少女,慧安起初在牆上鑽洞偷窺,後來乾脆爬牆過去相戲,整日專思淫欲,懶讀詩書,會考時哪來的成績中榜?接連二年,慧安都以應付考試為由,離家住在城裏,經常出入茶館酒樓,與歌妓彈琴唱曲,或入花街柳巷,或擲骰賭錢,放縱遊樂,無所不為,又愛買春宮淫畫,異說邪書,言行輕薄浪蕩,儼然瘋癲少年。
第三年,燕慧安在街上遇到沿路發送善書的人,接過手一看,是《感應篇》、《覺世經》,因為好奇,翻開閱讀,不禁觸目驚心;仔細思量,幡然悔悟:「這書中描述之行為,盡與我同,彷彿就是寫自己!我是何等愚癡?不肖至此!古聖勸戒邪淫,諄諄教誨,我偏貪戀不捨,不知禁忌,真是自暴自棄!」當天焚香跪禱,發誓「再也不犯邪淫,並立志喚醒在學少年,不要迷戀色欲」;又許願印送這種善書千卷,以求消減過去曾犯之罪。他一樣一樣去實踐。
在慧安立志悔過後的第二年,當他應考時,文思斐然,而得到縣試榜首,於是更加努力勸人不輟,又再大量的印送勸戒淫之經文,確實化導很多不同年紀之人。
慧安有一同窗,頑劣不化,因為姦淫而被發現,慘遭圍毆,答應賠錢遮羞,並立下借據,但是又怕凶蠻無理的父親知道而不饒他,情急之下,投水而死。早知如此,何不聽慧安之勸?
燕慧安因為及時悔過,又大力倡印善書勸化,不僅自己得享高壽,而且子孫俱貴。
明朝衢州徐生,才貌雙全,不到二十歲即登進士,被選為江府節推。親友、同窗都羡慕他少年得志,既有才華,貌又俊偉,可惜他有個毛病——好色!也壞在他少年得志,有才有貌,因此年紀輕輕的,寵妾、寵姬有十多人,個個嬌豔,他自己常自詡:風流韻事配才子佳人!但不知「人之精液如樹之有脂、燈之有膏,滋之則茂,竭之則枯。」精竭氣耗,則百病乘隙叢生。
徐生這位青年才子,因為縱欲過度,上任不足數月,即虛脫而死,一生無限之前程,均消歸於烏有。美妾嬌姬們也都琵琶別抱了。
誠如古德所言:
「二八佳人體似酥,腰間仗劍斬愚夫,雖然不見人頭落,暗裏催人骨髓枯。」
徐生,大不智、大不孝也,徒令父母相對驚惶,束手無措。但為人父母者,愛子心切,雖自幼管教,唯色欲傷身之大事,多不甚明白訓誨。子女結婚後將房事視為樂境,以致傷身斃命或絕嗣無子,不可勝數,徒自歎息。
徐生婚期過早,筋骨未堅,即縱欲成患,以有限之精力,資無窮之淫欲,無怪乎年方少,而壽遽夭;此固然是徐生之不才也,但為人父兄者,誠然,亦不免有失教之咎。
一九九四年十月,報紙登了一則新聞:「觀賞小電影,花甲老翁『爽死』,警方會同法醫相驗屍體,初步研判為『興奮過度』心臟麻痹致死」。
六十六歲翁姓老人,下午至寧夏路一家專門放映色情電影的戲院,觀賞香港三級片「荒山女郎」,到晚間十時三十分電影散場,被范姓管理員發現:老翁暴斃於座位上,全身冰冷,已氣絕多時。經向轄區大同分局報案,警方會同法醫相驗屍體,發現死者是因興奮過度,導致心臟麻痹而死。
以目前養生方法之廣泛與進步來說,六十六歲並不算老,倘若淫心不動,不去看小電影,不去尋求感官刺激,也就不會有猝死的事情發生了。
電影院的老闆必然心有不安,惋惜類似的事情發生,內心難免會有「雖非我殺,卻令其死」的遺憾。也總是會有個大疙瘩、大陰影在心中盤旋。
但願從事色情影片而牟利的世人,為了自心的平安,家眷的康壽,也為了後代子孫的昌盛,放棄色情影片的製作、出品和播映,這將拯救無數青年學子,和老年人家。天道禍淫,但不加於悔過之人;現在悔過,為時不晚!
程彥賓攻下寧城,取得城池那天,大設酒宴慶功;部屬從城中百姓家,搶掠三名嬌美少女獻給彥賓。彥賓於宴上已微醉,回房後告訴三名少女:「不用怕!你們三個女娃雖然體態豐盈嬌美,但年紀跟我的女兒差不多,我怎麼可能侵犯你們?我不做這種缺德事!」於是將三位少女鎖在同一屋內,第二天將她們送回各自的父母身邊。
彥賓雖醉,卻能臨美色而不淫,這是平日練就的嚴正操守;他是古代武將,自知節欲以保健;所以冶豔當前,亦能守禮、有恥。常言道:「酒後見真性」,真君子──暗室心不虧!
彥賓的品德和他識得破、忍得過的功夫使他健康到老,九十三歲時,先告別親友之後,無疾而逝,瀟灑自在。
文士麥愛新,見妻已年老色衰,萌生嫌棄,想要「吐故納新」,重覓第二春。有一天,趁著老妻進書房送點心時,寫了上聯請妻屬對。上聯寫著:
荷敗蓮殘,落葉歸根成老藕,
老婆聰明,明白丈夫的心意,知道自己年華已逝,青春不再,丈夫想要變節,另找新歡,心中雖是感慨萬千,但也不願老丈夫,因為有了新歡卻性命不保;於是幽默地對了下聯:
禾黃稻熟,吹糠見米為新糧。
麥老見妻以「禾稻」「黃熟」對「荷蓮」「敗殘」,「新糧(娘)」對「老藕(偶)」,想了想,確實佩服妻子才思敏捷,心胸開朗,以幽默來包容自己。心想萬一娶了不如意的小妾,失去了這麼好的老妻,反不值得,也就打消了迎新棄舊的念頭。
妻子見丈夫有了悔意,立刻順水推舟寫道:
老公十分公道,
丈夫對之:
老婆一片婆心。
這對老夫妻就這樣平和對待,化解了一段瞋怨。這老妻確實心胸寬廣,並不因為丈夫想變節而大吵大鬧,或嘮叨不止。保持平和、平淡的心,是老年人的養生之道。
老年人實不宜多色欲,尤不宜娶年輕之妻妾;因為兩人興趣不一,步調不一,情性皆難調和;我既管她不了,她也恨我特深,日積月累,怨氣所積,損德消福又傷身,由此減壽,日影夕陽難自保。
李覺,宋朝人,年已百歲,面色紅潤光澤。杭州知府蒲得政問李老:「如何攝養,可享高壽且膚不乾癟?」李老回答:「簡單極了,只是早些開始絕欲而已。」
盧陵周和尚,九十餘歲,猶行遠路,健步如飛,鬚髮不白。他勸告在家居士:想要像他這樣的身體狀況,不難做到,只要壯年開始節欲就可以了。
太倉張翠,九十幾歲,尚耳目聰明,仍然作畫不輟,別人問他:「何能若此?」張公答曰:「只有欲心淡、欲事節而已。」
劉元城,八十歲,猶身強體健,自言:「已寡欲三十年了。」
程頤,世稱伊川先生,宋朝洛陽人,年七十,精力猶如盛年;平時動靜語默,以聖人為師,以正心窒欲為言,以迷於色欲為深恥。
包宏齋,宋朝人,八十八歲尚在樞密院任職,平日神清氣爽,強健如昔。賈似道想:「其必有特別的攝養之術。」閒聊時,向包宏齋詢問偏方,包老回答:「我的確有偏方,我有一種藥丸,自己服用,但不外傳。」賈似道拜託包老,務必授此不傳之秘方,不可一人獨享。包老於是徐徐的回答:「閣下真願意服用此丸?我是吃了五十年的獨睡丸子。」舉座聞者哄堂大笑。
「老而強健」,人生第一樂事,而其方法不過是節淫減欲而已,實在是不難!
先人累積了長期的生活經驗,觀察到自然界的運行法則,天地、日月、寒暑、晝夜、四季輪轉,與人類的動靜、垢潔,在順逆、生滅之間,彼此有相互依存、制約與轉化的關係。春秋時期,諸子百家體認宇宙間自然環境與人體健康之關係密不可分。
工業社會對於四時節氣已不若農業社會那般重視,但四時節氣對人體的生理影響卻不容忽視;不僅中醫咸認如此,目前西方社會也在研究朔望、潮汐,對於人體……等的互動關係
現時之科技發達,寒熱幹濕雖可利用機械調整,但人類的健康卻未見提升,疾病型態更形複雜,天災及各種意外災害頻頻迭起,中外傷亡者不計其數,雖科學昌明亦無從預防。每見災害中有全家俱亡,有絕嗣失子;飛機高空失事案件中,有傷亡慘重,也有輕傷無礙,其福咎之間的關係,無從研判。若能洞徹福善禍淫、因果循環之理,就不會阻塞在有限的知識範疇,處處打結。
老子曰:「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」也就是指出人們之身心變化,順逆、盛衰、福禍、壽夭和宇宙自然界的天象、地理、人文實有相應之處;若欲求得平安、福壽,實需順應天地間自然現象界的規則,有所警惕,誠當戒慎!
屬天象界之天忌:
一、諸佛菩薩聖誕日,天神法界降鑒之六齋或十齋日,宜齋戒清淨,以示尊敬,雖夫婦亦當禁欲。
二、二十四節氣:謂天地之氣有所限節,天文家將周天分為三百六十度,自春分起算,以地球繞太陽運行一周,而將二十四氣,分配在十二個月稱之。夏至、冬至之日,及其前後的半個月,以戒欲為宜,違犯者來年容易神昏氣衰。冬至之半夜子時,冬至後之庚辛日,冬至後的第三個戌日,犯者短壽。
三、大風、大雨、大寒、大暑:犯欲事者易得陰厥症,男者縮陽,女者縮乳,並得婦女病症。四肢易冷,腹痛,腦逆頭痛。
四、雷電霹靂、天地晦冥,日蝕月蝕,虹霓地動:犯欲事而有孕者,易產畸形兒,易夭折。
五、日、月、星辰之下:犯欲事者,減壽。
六、初一、十五日為朔望日,切忌犯欲。夜入五更時分,體內陽氣初生,欲事大損氣血,一次之欲事百次之耗損,切忌。
屬地理之地忌:
一、寺廟、觀、堂:犯欲事者,大減祿壽。
二、山川神祇,社稷井灶,荒園、塚墓旁,神前柩後,持齋祭祀日:犯欲事者,惡神降胎,產畸形兒身死。
屬人文之鑒戒:
一、祖先、父母之誕日、忌日,以及自己之生日,甲子日、庚申日,均應戒欲事,犯之減壽一年。
二、屬身體之生理現象禁忌:
1、酒醉、飯飽:犯欲事者,五臟翻覆俱動,傷脾、胃、腎,生熱、生痰、腹瀉、胃痛。腐聚成毒則生瘡疽。
2、空腹:犯欲事者,大傷元氣。
3、眼疾未愈或初愈:犯欲事者,視神經受損。
4、筋骨受傷:愈後須戒欲半年,未過百日犯欲事者,易亡,過百日未過半年,犯欲事者,復發難愈。
5、肺病:愈後須斷欲一年,否則,復發,難治易亡。
6、惡瘡、出痘、病中:未愈前、須戒欲,犯者輕病加劇,重病易死。
7、大病初愈:犯欲事者,易復發,加劇,或轉並發症。
8、懷孕:有孕宜分床絕欲,重視胎教,所生之子,男必方正莊嚴,女必嫺靜優雅,及長,不犯邪淫之事。若欲事不節,傷胎、流產。小兒易胎毒、陰痘、疥癬、疳積及小兒五癇病。
9、產後:十日內犯欲事者,血崩,惡血成塊、成皰,日久成瘤,惡病易死。百日內犯欲事者,得婦女病及腰疾。
10、欲事後,勿立刻哺乳,氣血易損,易腎虧。
11、月經期間:犯欲事者,得血麻症。經血成塊,浮腫。男女俱病。
12、過度辛勞、鬱怒、煩憂、驚怖、過熱:犯欲事者內分泌失調,新陳代謝紊亂,影響中樞神經及自律神經。
13、激烈運動或長途跋涉之前,犯欲事者易病。之後犯欲事者易亡。
14、不可在有風處及竹席上行欲;欲事畢,不可揮扇、吹風、受冷氣、飲冷茶冰水:寒邪侵入體內經絡,易氣滯血瘀,筋脈拘攣、收縮、臟腑蓄毒,或長年咳痰──不重、不急、不愈。
15、一日勿兩度行淫,勿服春方邪藥,勿蓄縮不泄:大傷腎臟,易導致緊張、多夢、頭痛、心神不寧、意識恍惚,記憶力衰退。
一九一七年,有一鉅商之子在日本學西醫,成績斐然,考試均名列前茅;有一次乘坐日本電車,在車未停妥時就往下跳,結果跌斷一隻胳臂。因為他自己就是學醫的,所以很快就治好了。但是,西醫並不瞭解:凡傷骨者,必須百日之內不行房事。
不久,這名醫科高材生為了母親過壽而回國,因不懂傷筋損骨戒慎之事,與女性夜宿。第二天清晨,被枕邊女伴發覺透體冰涼,已氣絕多時。
這名醫生家境好、功課好、人又聰明,即將學成,獻身醫界,濟世救人,只因不知這種忌諱而白白丟掉了性命。
以俄頃之歡樂,犧牲至重之生命;其哀痛,莫此為甚!
民國前,有一青年與同窗好友進城應考,二人俱新婚不久,考期雖尚未結束,在城裏獨宿了幾日,難耐寂寞。他與好友相約,於當日考試下堂後,結伴回鄉;步行百餘里(約五十多公里),至二更天返抵家門。父親問他因為何事漏夜趕回?他說:「沒事,回來看看。」父親見狀,了然於胸,知道兒子所為何來!於是怒斥:
「一定是在城裏惹事生非,才連夜趕回家來避禍,明天再以家法痛責。」
父親命家人將他雙手反綁,關在倉庫,從外鎖上。
第二天,父親較平常的日子晚起,放出兒子,什麼話也沒問、也沒說、也沒責罰。
這位兒子興匆匆的回來,一進門父親就來了這一招,覺得又冤枉又畏懼,不過,他自己想想,的確沒什麼理由需要連夜趕回家的。平日父親治家嚴謹,此刻雖被放了出來,也不敢探詢或解釋什麼,但是,心裏卻始終不明白父親的心意。
當他到好友家催促進城時,才知道好友已死;入內見狀,頓時恍然大悟:父親故意冤枉他,把他關在倉庫,遲遲釋放,原來都是因為愛子心切,又不便明說,彼此尷尬,不得已才這麼做,實在用心良苦。!
以現代而言,除了軍人或行軍受訓之外,鮮有機會走三十多公里的長路;但是在消耗體力甚多,或在劇烈運動之前之後,也應慎重避免男女欲事。昔日曾有一武打巨星,平日熟練武術以增強體魄,他確實肌肉健美,卻在盛年時暴斃在美豔女星的枕畔。運動乃為健身延命,但切記在運動前後,必須節制男女熾燃之欲火。戒之!慎之!
近代高僧印光祖師有一在家弟子羅濟同,四川人,年四十六歲,性情忠厚,深信佛法,與關絅之等人合辦「淨業社」,平常在上海經營船業。一九二五年得重病,身體腫脹數月,經過中西醫的治療,醫藥罔效,病情甚危。
八月十四日,清理藥帳,面對龐大的醫藥費,不禁慨歎的說:「如此鉅額之中西醫藥費,猶不能減輕我的病苦,服藥何用?從今而後,縱然病死,也不再服藥。」其妾聞之於耳,泣之於心;乃在佛前至誠懇切的禱求:「願終身吃素念佛,祈求丈夫得以痊愈。」之後,羅濟同大瀉淤水,腫脹乃消。
八月底,印祖到上海,寄居「太平寺」。九月二日到「淨業社」會晤關絅之,濟同也在場,當時,他身體雖尚未完全恢復,但氣色淳淨、光華,容貌非常好。見到印祖極為高興的說:「師父,您來了,我就在上海求授皈依,一償夙願,不用再上山去了。」
九月八日,濟同與其妾至太平寺,同受三皈五戒,又請程雪樓、關絅之、丁桂樵、歐陽石芝、餘峙蓮、任心白等幾位居士作陪,請印祖用齋。
九月十日,濟同又請印祖至其家用齋,向印祖稟承:「師父即弟子之父母,弟子即師父之兒女。」印祖向濟同開示說:「父母最憂心兒女者,即為兒女之身體健康,你病體雖愈,但尚未復原,應當慎重。」印祖所言慎重,乃指:此時房事不宜,但又不便明說。
九月底,印祖於功德林開監獄感化會,濟同也在。散會後,有十多人留下吃飯;濟同交代管帳者數語即匆匆離去。印祖觀濟同之精神甚差,面如死蠟一般,知道濟同犯了房事耗損之忌,非常懊悔當時未能明白指出:「大病初愈,切不可犯淫」,如今濟同之身體又現危機,本打算立刻修書叮嚀,但被眼前其他諸多繁冗事情延擱。
印祖回山後,立刻寄信給濟同,告之此事之嚴重性,但斯時已晚,回天乏術。不數日,濟同即死。
印祖聞訊至為心痛,感懷世上尚有眾多之人不知忌諱,冒然誤犯而殞命者,為數更多,應設法勸告預防,以拯救眾人免於同樣之危難。於是殷切勸眾將《安士全書》、《不可錄》篇、《壽康寶鑒》大力推廣,以期舉世咸知戒慎以避之。
「三界輪迴淫為本,六道往返愛為基。」由羅濟同之死,使人警惕:在重要、關鍵之時刻,即使是佛教徒,猶不能戒淫、斷欲,而被「情、欲」層層縛綁,難脫、難解,一不謹慎即落入生死長流。
無量壽經云:「人在愛欲之中,獨生獨死,獨去獨來,苦樂自當,無有代者;善、惡、變化,追逐所生,道路不同,『會見無期』!」
於天、地、人忌之重要戒期,應當敬天法祖,不犯淫欲,持齋守戒,則可修德廣業,滅諸苦惱,又可延壽增福,諸事順遂!
《薩婆多論》云:「若一閻浮提王,廣行布施,使一切人民於金銀財寶,得受用自在,其所有之功德,不及八關齋戒十六分之一。」
《無量壽經》云:「汝等廣植德本,勿犯道禁,忍辱精進,慈心專一,齋戒清淨,一日一夜,勝在無量壽國為善百歲。」
是故,求功德當首具淨戒。
佛教不倡定命論,但講因緣論,「命」隨造作因緣而有順逆取向;因此,眾人淨持八關齋戒,其功、其德,廣勝無比,自能延壽改命。當知:
戒是一切善法階梯!
戒是無上菩提之本!
戒是正順解脫之本!
善為至寶,一生用之不盡;心作良田,百世耕之有餘。事事培元氣,其人必壽;念念存因果,其後必昌。司馬溫公云:「積金以饋子孫,子孫未必能享;積書予以子孫,子孫未必善讀;不如積陰德於冥冥之中。」此乃萬世傳家之寶訓。
古人強調「萬惡淫為首」,色欲令人傷身、敗德、毀家、喪志,甚至江山令失;自古迄今,中外皆然,多有實例,不作贅舉。雖言「女色禍水」,但若君子忍心不淫,則禍去福來,自有相應。至盼讀者認真體察,誠效書中福善禍淫之理。
孟子曰:「養心者,莫善於寡欲」,蓮池大師告弟子曰:「淫,實為安毒藥於美食之中,智者思之!」《安士全書》首論:「淫殺二業乃一切眾生生死根本,最難斷者唯淫,最易犯者唯殺。」
《楞嚴經》明白指出:「若諸世界,六道眾生,其心不淫,則不隨其生死相續。汝修三昧,本出塵勞,淫心不除,塵不可出;縱有多智禪定現前,若不斷淫,必落魔道:上品魔王,中品魔民,下品魔女。」智者三思!
汝欲子弟賢良,多種福田栽善果;
祈願大眾積德,須知富貴重陰功。
有幸能讀此書者,普願廣布流通,當成功德海!
印書功德殊勝行 無邊福慧皆回向
普願沈溺諸有情 速往無量光佛剎